可是南徵这会儿却突然说头疼, 那就一定是疼极了, 遭不住了, 才会对着他们说出来。
知微连忙又一次坐到了东华坐着的最靠近南徵的位置, 对着他柔声关切道:“哪里疼?怎么个疼法儿?是一顿一顿撕扯一样的疼,还是整个脑袋都疼得难受?”
“就是一阵一阵疼得紧。”
其实南徵前几天确实疼过一阵儿,但也只是一小阵儿钝钝的疼,不存在这种疼得受不住的情况。
当时东华和药王的人都在,他甚至没说一声。
如今见知微问起他来,连忙把前几天症状说了一下。
“是不是今日坐太久了,身体尚未恢复,不如还是躺下歇着吧。”
知微记得上次过来瀛洲之时,南徵还是卧床的,方才和天君探讨兵部很多问题一直坐着,好端端的突然喊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其实也没关系,”南徵也怕说太严重了反而吓着她,连忙找补道,“我前两日也疼过一次,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就好。”知微道,“其实我对你这个状况也不太了解,你先躺着歇息,我请药王过来看看。”
看一下能不能对症下药,尽快解决问题,总这么头晕头疼的也不是个事儿。
南徵此时一点都不想见到药王。
外祖的心思他已经摸得透透的了,这会儿来了一定会让知微先去忙公务,自己留下来查找原因,不要耽误了微微的事业。
他也不想耽误微微事业,但这次要和她一起相处的对象是临安,他就耽误一小小会儿,应该还是没关系的吧。
南徵对着知微出声阻止道,自己不想让长辈担心,所以也不用给外祖传音。应该没什么大碍,歇一会儿就好。
正好这时候,临安传音给了知微,说自己事情办完已经回到了斗部,询问知微什么时候能来?
可能因为灵识在身体内困了多年,没什么安全感的缘故,知微发现南徵今日意外的有些粘人。
知微想都不想就对着临安回音道:“你稍等我一下可以吗?”
师兄刚刚说了自己头疼,她若是此时不闻不问径自离开,作为小师妹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况且明明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临安这次授课有些太心急了。
临安继续给知微传音问道:“歆和你现如今在哪里?”
知微应道:“在瀛洲……”
临安那边顿了好一阵时间,才接着传音回来:“在南徵帝君那里吗?”
知微道:“嗯,师兄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可能要稍等一会儿过去。”
临安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发来简单的四个字:“好,我等你。”
和临安对话完毕之后,发现南徵也开始沉默,虽然他现在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不会出现之前真气四溢的情况,但知微总觉得这时的南徵有些不对,有种之前嗖嗖冒冷气的感觉。
以前只听说临安和容成关系不和,但是没听说临安和南徵也合不来,看来临安仙君死傲娇又脾气不好,人缘很是不怎么样。
看这样子估计两人关系也不怎么样。
那日说起南徵帝君已经醒来,临安还说许久未见帝君,想要过来瀛洲探望。为了南徵能够安心养病,知微觉得,眼下的情况还是别让他过来为好。
还好南徵头疼的时间也没有太长,大概两刻钟之后就对知微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只是面上神情略显惆怅。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知微也就松了口气,对他稍作关怀后离开瀛洲,去到斗部找临安补课。
而今日的临安明显也有些反常。
也不知道今日究竟哪根筋不对,课程讲得特别的细,明明之前已经上过几次课了,知微也自认基础打得很好了,可临安却就跟得了失忆症似的,又是像第一次授课一样,从基础知识开始,把授课内容掰开揉碎了给她讲。
知微也没想到,临安会把她困在书房将近三个时辰,两人甚至还一起用过了一顿简单的下午茶才结束了这次的课程。
知微方才在天君面前说了要重做方案的想法,从斗部出来之后,眼见着天色还早,便去找白越一起商讨解决问题的方法。
结果听说白越不在延和宫,而是去司命府后面的莲花池钓鱼去了。
玄天门封印在即,留给她们想办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知微决定去司命府把白越带回来,不管如今方案已经完成了几套,好歹给她交个初稿。
结果她刚刚进了司命部就遇上了老熟人书易仙君。
自打知微离开司命府去往延和宫任职后,书易就再没有见过她。
今日出门碰巧遇到知微,书易心中十分高兴,连忙招呼她过来自己书房坐坐,说是今日刚从御监司领了好茶,请她来尝尝。
知微刚才传音问过白越,得知他们正钓鱼正在上头的时候,想着过一会儿去找也不晚,便从善如流地跟着书易来他房里喝茶。
自从听说南徵帝君醒来后,书易心里一直抓心挠肝地想着这件事,此时见到知微自然迫不及待问清楚。
“听玄奕仙君说起,南徵帝君如今已醒,您可曾去到瀛洲同他见过面吗?”
知微应道:“已经见过了。”
确切的说,今日就见过一面,还说了好些的话。
书易兴奋得眼睛都有些发红:“依着我说,帝君心里是有您的。你们见面之后,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比如天雷勾动地火。
知微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