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好歹也是天庭的创世帝君,但是算命和排阵的绝活太过深入人心,所以也经常被拉去算命和算风水,其实也挺难的。
东华道:“说起天君,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觉得他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找你了。”
北宸来了兴趣:“什么?”
东华道:“听说那日天君去了订婚殿中,看到了六十年前那次的仙君票选结果,如今正在通明殿伤神的。”
自然也没空再来找北宸算风水了。
说话之间,东华感知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柱翻涌而起,他轻轻一挥衣袖,开启了不远处的那方玄清镜,直达瀛洲某处仙府。
北宸看清镜中画面,不由微笑了起来:“南徵的连衡阵,今日总算破了。”
“是啊。”东华道,“等过上些年南徵醒了之后,东阳他们家怕是要办喜事了。”
少夫人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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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在这里蹲了三天三夜,终于破了这道阵法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阵法的确难度极高,每一步都必须走位精准,不能有丝毫失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有好几次她看周遭几颗星点攻势甚猛,都差点都以为自己就要挂了。
还好政哥保佑,她足够幸运,终于在灵力耗尽之前破了这处阵法。
知微终于如愿走进这处仙府,进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封来自南徵的手书。
致卿卿:
如果你已经拿到了我的这封手书,那就说明我已不在这个世上了,而你可以破掉连衡阵法走进来,说明你是个同我有缘之人。
这些看起来都是套话,后面才是重点。
之后这封信用了大段华丽辞藻对“有缘人”即知微做了赞美——
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仙者,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和我思想共通的人。
但我必须在这里说一句公道话,我比你多有不如。
这是我用尽全力调动所有脑力做成的阵法,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破阵之法,说明你比我聪明百倍千倍。
这一上来就给“有缘人”戴了高帽,都给知微整得有些懵了。
接下来,南徵又用大段的篇幅写了自己这些年来的不易——从小爹不疼爷爷不爱,唯一疼爱自己的外祖父对自己很好,却总被他们打压,而自己这些年刻苦读书,勤奋修行,就是为了给天庭做一些贡献……
这些话语的后面,南徵又附上这些年南征北战的一些经历,看着的确十分不易,几乎到了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地步。
知微:……,这套路看起来有些熟悉,南徵帝君这莫不是在卖惨?
只是她有些不知道这卖惨的意义究竟为何。
知微继续看了下去,只见南徵在信中写道,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那冤种父亲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开这一处仙府,到时还会把我所有的秘密公诸于世。
知微笑了起来,南徵这话不错,也的确很有预见性,连城清君的确广发英雄帖组织过几场破阵大会,就是为了拿到这处仙府当中的那些东西。
但是因为几经波折徒劳无功,破阵者损耗太过又毫无收获,所以大家都选择了放弃,连城仙君也至今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南徵最后在信中写道,你是我的有缘人,这世上知音本就难得,缘分更是难求,所以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你进到这处仙府当中之后,可以随意取用这其中所有物品。希望你可以幸福安康,阖家幸福,也希望我的藏品会对你的修行有所帮助,能够帮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为牵制魔界和为发展三界做出更多的贡献。
在这里,我有一个恳求,请不要对外界公布我的手稿,尤其我的日志,拜托拜托,千万千万!
信的最后还有一个签署协议的地方,如果知微选择签订这份协议,遵守保密约定,那么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南徵都愿意无偿转赠于她。
公布别人隐私的确不太好,知微一想了想,选择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走了进去。
知微穿过云山雾海走了进来,选定了近处的第一间屋子。
这是一处藏书阁,靠近门边的书架上是一本识字教材,知微随手一翻,看上面有南徵随笔画得仙师大头照,还有随意描出的窗边日光和蝴蝶,估计是上课开小差时完成的作品。
知微快速将这本教材翻了一遍,发现只是一本授课用书,并没有关于南徵饮食喜好的记载,便将书本放归原处,转而翻起了另一本书册。
这本书上的确也是南徵的笔迹,但就字迹看来,应该作者那时年纪较小,手腕没什么力气,字迹也相对潦草。
这里面写了一篇关于父亲连城清君的记录文,书写了这么多年父亲是如何不学无术,差劲到祖父祖母都主动放弃,却对自己要求甚高,动不动就用写家书的方式攻击自己,让自己好生修行。
再往后看就是南徵的个人回忆录,回忆了自己这些年来如何反抗让父亲破防的故事,生动诠释了父权社会下对孩子的不公和成长的不利,有理有据,发人深省。
知微又往里走了两步,看到一个十分精美的笔记本,打开来看,是一个回忆日志,上面写着年幼的时候祖父让他写一篇游记来提升写作能力,他不知道怎么写,去河边发愁,看到一只鹅游过来,写了一首打油诗。
知微白话翻译了一下,大概是这样:
我和乌龟两个,并排河边而坐。
我说,鹅鹅鹅,你为什么唱歌?
鹅说,哥哥哥,你为什么看我?
知微合上册子,心中感慨,看起来还蛮有画面感的,大概帝君也是打油诗爱好者。
只是书写这些日志和文章的这个人,和她记忆当中或者全天庭认知的南徵大相径庭,这些资料对于帝君本人来说,应该都是公布出去会让他社死的程度。
知微四处翻了一翻,终于找到了几本他写的关于食物的随笔,知微翻开一看,发现这随笔是真的写得很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