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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他总是给了你好处啊。”安琪拉不满地回应,“是你自己想不通,多少人想要荣华富贵却不得,你就不要老标榜你有多特别了,你自己不需要,你的子女还需要呢。早就听说你以前在帝奥斯皇宫也喜欢说这不要那不要,就跟活在天上似的,可别人还需要呢,你不能老想着自己,你太自私了。”
她说不出话。
“就算父王真防着你又如何,”安琪拉继续道,“他为下任君王着想也是理所应当的啊,这是他对国家对儿子的责任感。母亲,你应该懂点事才行,你明明知道父王的苦心,为何还要与他为难呢?”
她不能说安琪拉说的没道理,恰恰是安琪拉说得太有道理了,她才说不出话来。
“母亲,你这是在自讨苦吃。”安琪拉在她离开房间门时冷冷地说道。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就像你是个不听话的女儿一样,我也是个不听话的母亲,我们打平了。”
君王对国家对儿子对自己都有责任感,她不“服从”这种责任,她就有罪。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平民,一下子当上皇后,不感恩戴德,还尽情作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按照现实版通常的套路,离开有权有势的父亲的单身母亲的下场,往往惨不忍睹。穷困潦倒,贫困交加,丑不可言,烂不可说,总之是要多惨就有多惨。而父亲往往飞黄腾达,身居高位,豪宅美女,金银堆屋,人生赢家。
这或许真的是现实。
她所处的日子才是不现实。
逃亡到凶险之地,她靠自己立足,还找了个帅哥给自己暖床。
三天后的清晨,飞雪满天,她将安琪拉送上了马车。站在悬崖顶上的王宫高处,她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黑影,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无法与女儿修复关系,恐怕是一大遗憾了。
她们之间门的想法差距太大,简直无法弥补。也许直到有天,安琪拉遇到与她一样的境遇,才会理解她的想法。
“抱歉,我无法帮上你什么。”已经能下床的欧伦洛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她淡笑道:“没关系,安琪拉现在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我的两个儿子也很任性,可很听我的话,所以我从未在这方面操过心,没有经验,无法帮上你什么。”
她来了兴趣,“你的两个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在族里过得还不错,他们的母亲偶尔会写信给我,告知他们的近况。我也会定期寄钱给他们,但不多。”他答道。
“你应该多寄点钱,他们可是你的儿子。”她笑道。
“差不多就行了,”他含笑道,“给多了也怕你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你寄的是你自己的钱,又没花我的。”她笑着。
“我的就是你的,多花了自然怕你生气。”他把脸蹭住她的长发,亲密地拥住她,“你就是我的全部。”
“花言巧语。”她啐了一口,他却笑得更甜蜜。
傍晚,雪花仍未停,布满整片天空。土坯王宫所有灯火都点燃了,她突然收到安琪拉去而复返的消息。
“什么,希律亚王和她一起回来了?!”她惊讶万分。
“是的。”卫兵头领恭恭敬敬地道,“他们的大队人马现在正停在悬崖下的河边。”
“让他们走吧,我不会见他们。”
“希律亚王的使者说他们不会走,无论城主怎么赶都不会走,直到城主愿意出来见他们为止。”
“他是想见亚斯尔吗?我可以让人带亚斯尔过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