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后她们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在丈夫左拥右抱时,可她们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人,那就是她们的家族。她们为了家族,为了后代利益,为了世代享受尊荣,就算是苍蝇也会硬着头皮吞下去——丈夫算什么,丈夫掌控的权势与财富才是真正重要。
不管是异世的皇后,还是现代的豪门阔太,都不是人人能做得的。
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注定很难长久过下去。
她一现代打工女吊丝,混得最好时也只是当小老板,与他们根本是格格不入,很难相融。
——注定无法相融!
——她在异世有她的优势,可她的“局限”在那里,即便是优势也无法弥补。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她努力过……
泪水顺着她的鼻尖滑落。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软,手指抚去她的眼泪,“你听我说,这个惩罚只是暂时的,如塔利德表现得好,我也可以随时取消。”
她退后几步,任由眼泪往下流,“不用取消,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
自这天后,莱纱她们发现她有了些微的不同。从来不做针线活儿的她开始学习穿针引线。她说是为了让心情平静。缝针、补线和刺绣确实能让人平静,她的情绪好了很多,有时在衣裙上学着绣玫瑰,还能愉快地微笑着。
近身侍女们暗地里重重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她和王吵了一架心情会很差,会拿下人们出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她们也逃过一劫。
莱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当然,是微妙的难看,外人很难看得出来。
希律亚王未能发现她情绪的转变,可能还会以为她想开了,但莱纱却不这样认为,女人始终是了解女人的,何况莱纱还在她身边这么久,与她最接近。
“殿下,若有一天您想走,请带我走。”莱纱极低声对她说。
此时已是午夜,整座城堡寂静无声,仅几个窗口才透出火光,包括她的房间。
今晚希律亚王不回城堡,在高阶区过夜。
她在书房里绣花,在一条款式简单的长白裙上绣着极简的玫瑰花,用白线勾勒,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出裙身还有朵玫瑰花。
“你别乱说。”她平静地回应,手指仍在穿针引线。
“我知您的日子不好过。”莱纱的声音仍然极低,“王心里爱的是耶曼夫人,耶曼夫人的父亲在这次动乱中也出了大力,王不可能与耶曼夫人分开。可您多忍一忍,也许也能过下去。王多年前也是这样宠爱伊芙琳夫人的,大皇后都得让伊芙琳夫人三分,现在伊芙琳夫人不也倒了吗?但若您还是想离开,我也愿意随同离开。”
“你们这里的王都喜欢宠爱私生女,”她文不对题地说道,“但希律亚的宠与安希伦的宠不同。希律亚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会让他对才艺双全的情人怜爱有加,未见得是爱情,但也是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她又漂亮,又极擅话术,还有较高的政治价值,才把他留了一晚又一晚;他肯定对她也是恋恋不舍,因为凉开水泡不开绿茶。”
“男人见异思迁不是很寻常吗?”莱纱虽听不大懂——她不大可能猜到希律亚也是私生子,所以对私生女怜爱有加,但还是笑道:“其实女人也会见异思迁,只是条件不允许。在我们阿拨斯,只有有钱的寡妇才能半公开地左拥右抱,换不同的漂亮情夫。”
“做寡妇真好,”她简单地说道,“有钱的寡妇。”
“那安希伦王呢?”莱纱忍不住问道。
“安希伦王?”她笑了,“帝奥斯的贵族圈比阿拨斯的保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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