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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刻钟,又有几个侍女加入。她们也不与她说话,直接拿着扫帚开扫,很快就打扫完。她几乎没做什么。
回到通铺寝室准备补眠,却发现她的被子和多娜的被子都不见了。黑黑瘦瘦的侍女主管坐在她的空铺位上,似乎正等着她。
“多娜被甄选成功,可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侍女主管悠悠地说道,“听说你俩关系不错,就把你的东西也一并移过去了。”
“房间在哪儿?”她问。
“就在西宫室的顶楼。”
踏上陈旧的螺旋形木梯,每踩一步就发出吱呀声,还落下一些散漫尘灰。她一步步地上楼,直到来到顶层。
就像其他宫室的顶层一样,这里顶层也是一个大露台。但与其他宫室不同的是,沿着露台上来的木梯旁,多了一间房间。
或是这个露台种满冬季花草的缘故,需要每日照料洒水,所以多出的一间房是专给伺弄花草的侍女住的。
但不知为何现在拔给了她和多娜。
推开经年失修的木头房门,房内却是一片干净整洁,还透出浓浓的暖意。碎花壁纸是新的,深蓝地毯是新的,垂地浅蓝窗帘是新的,四根柱大床也是新的。只有燃着火焰的金铜色壁炉是旧的,但被擦得干干净净,在火光的反射下隐透暗金光芒。
她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昏昏欲睡。
这不用说,肯定是伊麦伯的杰作,哪有侍女的小间收拾得像小姐的房间一样。哎,算了,拒绝也拒绝不了,既来之则受之,就先接受吧。
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下,不想睡着了,而且还睡了很久……
醒来时仍蜷缩在摇椅上,只是身上多了一条厚厚毛毯,可能是多娜为她盖上的吧。
看向没有拢紧的垂地窗帘,透出的白光颇为明亮,忽地跳下摇椅,拉开窗帘,妈呀,天光已经大亮,自己睡到中午了?
手忙脚乱脱下睡袍,换上厚厚侍女服,胡乱梳下短发,就冲出了房门。
让她意外的是,没有人责怪她来晚了,原本她一个钟头前就得来当值,但正在低头写什么的侍女主管装作没看见她。
她飞快地在她的名字下方按了个当值报到的手印后,就匆匆离开值班房,奔去东宫室的浴池做打扫。
自那日以后,她再也未在夜晚遇见伊麦伯,偶尔白天倒可以看到他。
他显得很冷漠,对她,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她在城堡大厅当值的时候,见到他与领主、女伊麦伯,也就是新领主夫人一同饮酒攀谈时,他看到她面无表情。
女伊麦伯却多看了她两眼,说不出是什么眼神,有些鄙夷,还有些妒意。是,妒意,很奇怪是不,确实是妒意。
逢到这时,她似乎感觉那个古里古怪的领主也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但她不确定。
她有些害怕,想离开,也尝试过,可屡屡失败。
她和多娜试着躲进垃圾车离开,可刚钻进去,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推垃圾车的杂役笑着拉下来,“姐姐们,你们也不嫌脏臭?”
她们又试着趁夜从不起眼的东小门离开,可那里重重守卫,竟钻不了半点空子。
又打算从南门正大光明地离开——装作出门采购日常物品,准备伺机逃走,结果侍女主管气喘吁吁地赶来,说从今日起采购的活儿有专门的人做了,侍女们无须出门了。
之后又试了几次,包括通过爬树跳上城墙离开,也意料之中的失败——被城墙上的守卫发现。但守卫只当她们是调皮捣蛋出来玩的,把她们赶回堡内,竟未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