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娜走后,房间再次恢复宁静。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皇祖母害她的理由。她来到城堡后与世无争,从未与任何王妃或情人起冲突,对皇后也是恭恭敬敬,从不参与女人争斗,从未仗着有个儿子恃宠生骄,从未得罪过任何人,更不可能挡了谁的路。
她除了花了不少钱外,几乎找不出可以指摘的地方。
难道是嫌她花的钱太多了?她大惊失色,那她以后想办法还给他们好不好?
她很想去见希律亚,想问他是不是真的,问他能不能保护她。
可她的双脚就像定在华贵地毯上似的,一动不动。
忽然发现,她信不过任何人,包括希律亚,包括安希伦。
身体逐渐变得僵冷,即使壁炉燃得正旺。
如果皇太后真要杀她,她该怎么办?
她一无特长,二无资源,三无人脉,希律亚不可能与她站在一边,否则皇太后不可能动手。
她该如何逃出去?
眼光落在了精美奢华的梳妆台上,上面放着一堆未来得及清理的闪闪发光珠宝……
刚过午夜,正在值夜的大牢卫兵头领惊异地看到海心王妃突然到来。
“我是来看望阿蜜雅夫人的。”海心王妃极为谦卑地说,拿出了希律亚王的手谕。
这是她特意派莱纱找希律亚要的,她写了一张便条,表示自己与阿蜜雅师生一场,现在念及旧情,她怎么样也要去探望一下。听莱纱说,希律亚犹豫了一会儿才给出手谕。
寒气直冒的冰冷地牢里,蓬头垢面的阿蜜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喝杯热牛奶吧。”她温和地说着,多娜连忙从随身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了一只精美牛奶壶,倒在水杯里。
阿蜜雅仍僵坐着,一句不说,也不接过牛奶。
“这里太冷,你还是喝点吧。”她劝道。
阿蜜雅的嘴角忽然微翘,“你是过来嘲笑我命没你好,比不过你一个平民私教吗?你做了王妃,而我做了情人,还被关进大牢。”
“我真没这么想,”她的语气仍然温和,“我听说过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是真心仍把你当我的学生看待才来看你。”
阿蜜雅紧紧盯着她,半天没说话,可微松的嘴角却泄露了情绪。
蓦然间,阿蜜雅大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一边哭还一边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阿拨斯女子公学毕业,却落到了这种下场。”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临走前,仍没说什么话,只是将食盒留给了她。
路过公爵夫人的牢房时,披头散发的公爵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们,眼神毒得就像毒蝎子般。
“看来我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清冷寂静的走廊上,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对多娜说,“希律亚只是想我给他生个孩子,一旦生完,我的作用也就结束了。”
多娜不信,“他一个王想让谁生孩子不行,为什么非要缠着你呢?”
“你不懂,”她一时不知怎么说,“反正你只要知道这是我对他的最大价值就行了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