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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送出十个米仓的粮食,哪怕是堆积如山的粮食,面对潮涌般挤过来的百姓们,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面对手头上的粮食越发紧缺后,赵思年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了大燕国已经病了,病患的预警有可能就是这一场河间府县保粮外的冬灾。
说来也奇怪今年下雪量比往常严寒一点,就已经导致大燕国那么多百姓无粮无米过冬,若不是县保粮一案,赵思年都不知道,大燕国有那么多百姓一直过得水深火热。
原来,他一直都在蜜罐屋里审视着整个大燕国。
西北地区都在闹局部的粮荒,那再远北的地方,边境又会怎么样?
河间府的地势非常重要,它是南北交界处的粮仓,如果河间府出事了,牵连的就不单单是县保粮受害的百姓们了,还有依靠河间府中枢处运粮的,整个西北乃至远北边境地区。
赵思年越想越惊心,他已经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双手垂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百姓们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官吏上下齐心发粮照顾百姓,他们都因为有了粮食有了秩序,才有了生活的希望,但他的心彻底地寒冷下来,甚至浑身对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
赵思年此刻遍体的冷汗。
因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发现,眼前的景象,不过是老天在雪灾饥荒前,怜悯施舍出的回光返照。
其实真正的灾难,它马上就要来了。
赵思年魂不守舍地坐着,慕容祁注意到他早上还有精神,现在怎么反而一副陷入绝望的状态。
慕容祁没有多想,因为他准备给河间府百姓过冬的粮食,已经足够了。
再过几天审理了陈大人,就带他回京复命。
慕容祁道:“本王看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赵思年朝穆王抬了抬手,绝望之中透着一丝光泽,仍旧想追逐可能点燃的光,他想,如果,如果穆王可以解决这个大灾难的话,那他,一定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如果他能解决的话,赵思年升起一丝希望正要告诉穆王时,慕容祁却对着他眉眼舒放,多日的忧愁消失不见,他笑道:“本王,也可以松口气了。”
随着话语而落,赵思年抬起的手轻轻被自己挥落,藏在袖口的拳头是多么的无力。
他倒在椅子上,半响没有吭声,而慕容祁奇怪了会儿,就被手底下的人要禀告什么事,就随着去了公堂。
赵思年却彻底陷入了绝望,眼底的光芒瞬间消失。
这时,马车被黄禹赶着朝知府家走去,黄禹一边赶,还觉得马走的很慢,明明马那么的健壮,最近到了河间府就变得有气无力的。
黄禹顿时怒道:“小畜生,我给你喂了那么饱,你还懒得动!要是耽误了时间,让主子受了凉,看我不阉了你。”
虽然他也被阉了,黄禹还是忍着心酸道:“快走,走到地方,我给你吃新鲜的青草。”
这马也特别有灵性,听说了青草果真走得又快又稳。
黄禹忍不住无语了:“太子殿下既然救了你,你就该好好报恩,怎么能因为一顿草才听话。”
这匹马是在回京时差点甩下悬崖的马,被孙凡救治后,容铮一直怜惜它把它养在东宫,现
在出来也指名它拉着马车来河间府。
赵思年冷笑地看着太子身边的黄公公,他第一次露出了不屑,不是对容铮本人,而是对黄禹口中所说的容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