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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了最后一杯酒,她放下酒樽,醉醺醺地朝着慕容祁道:“来,陈大人,我们不醉不归。”
慕容祁冷冷地斜了她眼,举起跟她碰了酒杯:“太子殿下,还是听黄公公的话早点歇息,明日我们还要为父皇调查县保粮一案。”
话出,陈平的脸色闪过一丝难堪。
容铮打了个酒嗝道:“好,好,孤回去睡觉。”然后她被黄禹搀扶着回寝室,余下的场地就留给了穆王。
陈平底下一帮官员见此,脸色纷纷难看起来,大家都在想,果然穆王才是陛下派出来的关键人物。但穆王不是为了保他们,是为了制裁他们而来。
陈平便赶紧出来解围道:“县保粮一案,下官们定会竭尽全力配合王爷,还请王爷赏脸喝一杯。”
慕容祁,果然很赏脸地喝了杯,然后重重放下酒樽,随即站起来甩袖离开了。
赵思年神色有些尴尬,觉得王爷果然是年轻气盛,按耐不住自己。
他随后跟陈平等人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慕容祁离开了。
在场的官员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被冷水浇灭,好不尴尬。
谭西县令俯身道:“陈大人,穆王似乎对我们很有敌意。”
陈平道:“穆王在官场的性子,本官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
此。”
谭西县令道:“那该怎么办?”
陈平想了想,还是道:“听候五殿下派遣。”
后院夜深僻静,无人敢扰。
容铮躺在床上枕着松软的被子,她平躺着看蚊帐顶蓬,与其说看蚊帐,倒不如说看横梁上侧躺着的千秋燕,似乎打算在梁上休息。
要是上面只有根麻绳,那她是不是会学小龙女练出一身的睡绳功?
容铮邀请她道:“下来。”
千秋燕从上而下瞥了她眼,便又收回了视线,她侧躺着只留给容铮一个后脑勺:“酒好喝吗?”
不像关心的提醒,略带一丝质疑的口吻。
容铮便道:“你还是早点习惯孤的行事风格比较好,否则,天天都会刷新三观。”
千秋燕道:“我曾经也想过你的不同,你是个不按常理来的聪明人。”
容铮听罢,顿时来了兴趣,她道:“你对我的评价那么高,为何今天却冷落人?”
“孤以为你会选择无条件信任我。”
本来只是一问,却没想到千秋燕却认真道:“所以我才会怀疑自己,自己有没有看错人。”
容铮现在做的事情确实不符合千秋燕的期待,所以千秋燕有此疑虑,实属正常。
她没有用话去劝服她,而是道:“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千秋燕似乎也不不打算和她说太多,她也没有阻止容铮现在的做事模式,倒是容铮抱出一床被子,她看着横梁上单薄的倩影,要寒冷的冬夜里煎熬一个晚上。
容铮关切的表情悄悄显露,待千秋燕侧身过时,她又迅速收回表情,变得一脸的困意。
想关心,又突然没有了勇气。
容铮最后一声不吭,用了把力气将被子丢到千秋燕的身上,那棉被一盖而下,蒙住了千秋燕的脑袋,黑暗随着烛光的熄灭,越来越暗。
但此刻,屋里不只她一人,还有容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