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的人找来了一一"
他说道这里停了停,看着眼前的慕容纾。
他睡的不老实,盘好的女子发髻滑下来几缕鬓发,懒懒的挂在他腮边。
因为生病,一张原本就盈润白皙的脸更见雪白了,白的像是天边那抹云,轻轻薄薄,引人遐想。
这会儿脸上挂着委屈和紧张,垂着长长的鸦色睫毛,有种美人落难的凌乱美。
他弯了弯自己的身子,"不如陛下猜一猜,昨晚找到我们的,是你那个病秧子一样的卫太傅,还是后来和你相好的姓裴的太监?"
慕容纾睫毛抖了抖,昨晚他吐过之后,又累又困,很快就睡着了。
睡的什么也不知道,昏昏沉沉,脑子里面一圈圈的转。
他都不知道有人找来过......
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诓他玩的!
黎晟观察着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抓着被子的手指却用力到泛白了,看来是听到心里去了......
"既然陛下不愿意猜,那本王就亲自告诉你吧!"
慕容纾竖起了耳朵。
黎晟本想开口,刚刚吐出一个音节,却又不说话了,他好整以暇的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看着小皇帝骤然抬起的脑袋,得意地笑了笑,缓缓开口。
"让本王很意外,来人竟然是卫泱,而不是那个成天和你黏在一起的裴確。"
听见裴確的名字,慕容纾心底酸了酸,像是被人抓走的小鸟依恋温暖的鸟巢,又像是被网上来的小鱼留恋自由的大海。
"陛下是不是没想到?本王也没有想到?"
"那个姓卫的病秧子,平日里帕子不离手,单薄的风一吹就要倒下,咳个不停的虚弱样子,竟然能骑马赶路追上我们!"
他说着自顾自地摇头笑了笑,"病秧子也会骑马?稀奇!"
"不过倒是能看出他对陛下痴心一片了......也不怕自己那副短命鬼的样子折在半路上。"
"太傅不是短命鬼!"
慕容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知道太傅疼他。
自小到大,十年相伴的点点滴滴,他怎么能不知道太傅是疼他的。
只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从感情上给以平等的回赠罢了!
太傅身子不好,平素里多吹些风就会止不住的咳嗽,咳得微微弯着腰,蹙着眉头,眉心那颗朱砂痣一抖一抖的。
更别说这么冷的天气,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割过一样,他御马赶路,冷风灌到口鼻里面,得多难受啊?"
他眼神暗了暗,都怪自己不够小心,让太傅也跟着受罪了......
黎晟看他的神情,继续开口:"不过即使他来了,也还是没有认出来陛下一一"
"说出来多可惜,多难以置信啊?陛下就躺在床上,三步之遥,仅仅是因为穿上了女装,梳了女子的发髻,他就认不出来陛下了......"
"这样一看,您的太傅,对你也是不够上心昵......"
慕容纾转过脸,不去听他挑拨离间,但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似乎要打破他所有的爱与眷恋。
只见对方撸起袖子,将胳膊上残留的青紫色的印记展现在慕容纾眼前。
"陛下看看,您和您养的那条疯狗都是多狠的心肠啊!他打伤了我,你让太医院的人吊着不治好我,啧啧啧."
他掐起慕容纾的脸,"陛下也就算了,不过裴確嘛......来日等我杀回来,一定饶不了他!"
"本王对陛下您可是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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