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半个时辰,天空中一声脆响,然后是信号弹在空中爆开的声音,他盯着空中炸开的那一束白光,双目猩红。
"黎晟!"
身旁的人拿出地图,他放过去手指打量了片刻,留下一伙人继续往下走,自己带人从一条小路穿梭过去。
眼看一个白天过去,还没有丝毫小皇帝的踪迹,裴確心中又着急又心疼。
他的小陛下,从小没有离开过上京一步,这次被人掳走,心里得多害怕,多惶恐......
他连想都不敢细想,稍微放松片刻思绪,眼前就会出现小皇帝含泪的眼,伸出一只小手,软软的喊他"裴卿......"
越是找不到人,他心中的火气越盛。
一旁跟着的田震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惹的千岁爷生气,自己就要遭殃了!
"爷,"田震硬着头皮劝他,"眼看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天又黑了,那黎晟应该不会赶路了,您要不停下来吃点儿东西吧!"
裴確转过脸来,将手上的马鞭往地上一抽。
这声脆响惊的田震心里抖了抖。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裴確的神情。
他们爷的脸从来没有黑成这样过,眼眸通红,神色越发狠戾,背靠无边黑暗,活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如果能仔细看一下,这满脸的很戾中,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仓皇。
他好像在害怕,可是他又尽量隐藏着,不让这些人看出自己在害怕。
裴確开口,声音疲惫而沙哑,"掌嘴。"
田震扑通一声跪下,老老实实地掌嘴。
他知道说出来这句话落不了好,可是他依旧得说。
哪有人是铁做的?他们爷也不是,这样子不吃不暍,又能撑得住多久?
千岁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们做奴才的得想着,可别陛下不见,千岁爷又给垮了!
他老老实实在原地掌了二十下嘴,又吐出嘴里的血沬赶上已经走远的千岁爷。
"爷!您也得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不吃不暍的怎么能行?"
这里搜查过没有陛下的痕迹,他又翻身上马,继续要往前走,田震拉着这匹马的缰绳,"爷,停下来吃点儿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裴確拉下他的手,声音缓缓地,不带任何情绪,"我连命都要没有了,还顾惜什么身子。"
说完这句话,他夺过缰绳,狠狠抽了一下身下的马,朝下一个城镇疾驰而去。
黎晟一伙人不敢停留,直奔向东南而去,从这里加快赶路,到天明的时候,他们就能从沧海经水路,一路往南,直达黎国边界。
他们硬生生赶了一夜的路,人困马饥,来不及休整,只好换了车夫,让马行走的慢一些,好让它也能歇一歇。
一路上晃晃悠悠,马车里也不舒服,慕容纾还生着病,脑袋里晕过来晕过去的,绝对算不上舒服。他被渴醒了,晃了晃昏昏沉的脑袋爬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黎晟那张人皮面具。
马车内伺候的仆人看慕容纾醒了,又怕惊醒了他们在另一侧倚在车厢上睡着的王爷,于是低声问:"你要什么?"
慕容纾愣了愣,"水......朕要暍水......"
那仆人拿过一只水袋倒出来一杯水递给他,就看见这小小的陛下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他跟着去延英殿面过圣,还记得这小皇帝一身明黄龙袍意气风发的样子,如今睡了一夜,头发乱糟糟的,还被套上了女装,抱着一杯水往下灌,见对方这模样,他不由得心底涌起一丝名为可怜的情绪。
小皇帝递过去杯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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