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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確目光下滑,落在小皇帝露出半寸的白皙脖颈上。
这么细的脖子,自己的手捏上去,微微用力,他就会像条濒死的鱼,挣扎在生死之间……
第9章 臣可比不上卫大人
想到这里,裴確的神情猛然冷厉了起来——
掐死了慕容纾又有什么意思!就为了松掉憋了十年的气,而给他一个痛快?
不!
让他好好的活着!
让那个该死的慕容湮看着!
自己是怎么一手将他建立起的北周王朝,将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翻手为云覆手雨,这不比什么都有意思!!!
裴確呼出一口气,脸上逐渐鲜活起来。
他俯下身子,拉住小皇帝的手,捧在掌心里,"陛下是冷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遍脱下披风,系在慕容纾脖子处。
"御风台月色虽好,但没有什么遮挡,凉风袭来,陛下身子弱,怕是受不住。"
裴確系好飘带,手指似有留恋地从对方细嫩的脖子上滑过。
慕容纾被他的动作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这该死的裴確不会是要掐死自己吧!
"陛下怎么了?"
裴確低下头俯视他,"陛下和臣在一起,总是拘谨的多。是臣做了什么让陛下不放心吗?"
慕容纾尽力扯动嘴角,笑的跟快哭了一样,"裴卿办事,朕自然是最放心的……"
裴確伸手捏了捏小皇帝的脸,这狎昵的动作不带丝毫尊重,看起来跟逗弄什么小猫小狗一样,
"陛下惯会哄人,说起让陛下放心,臣可比不上卫大人。"
"怎么会……"
慕容纾心底将裴確祖宗八代骂了十八遍,这才稳下来心神。
他不敢惹怒这条疯狗,只能仗着自己年龄小,做出个懵懂模样,卸下对方的警惕。
"裴卿和卫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对两位大人,都是一样的……"
裴確这个阉贼,满肚子坏水儿!
现在朝堂之上,十个人得有六个是他的走狗,为了把权,恐怕他巴不得卫泱不回来!
慕容纾眨了眨眼睛,顺着自己的猜测,善解人意道:"卫卿的祖母去世,他心里一定难过的很,就算守孝期已过,他心中郁结,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难好……
起复,不着急的!"
"陛下对卫大人果然体恤!"
裴確回身坐下,正对着慕容纾,"只是按北周法律,小卫大人守孝期已过,也该回来当值了。
要是臣压着不放,只怕外面的人又要生口舌,说臣打压卫家了。"
他看着小皇帝错愕的眼睛,裴確微微一笑,"况且臣也觉得,小卫大人不回来,朝堂倒是少了很多乐趣!"
他说着话,手指伸过,将之前递给小皇帝的酒樽拿过来,一饮而尽。
他捏着酒杯,杯口朝下,滴酒不漏。
薄唇沾了酒,映着烛火,冷情又妖异。
那薄唇弯成一个讽刺的弧度,"可惜了臣费心为陛下准备的美酒,到最后还是进了臣的肚子。"
"御风台风景不错,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裴確手中的酒杯随意往桌上一掷,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自顾自起了身,丢下小皇帝朝外面走去。
"夜深风大,臣送陛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