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至少明天要见到岑里一面,确认他人是安好无虞的。
这一晚,周澈睡得很不好,他又梦到了他的小猫,小小一只,软绵绵毛茸茸地,雪肤黑纹,一只露馅儿的小汤圆。
脑袋圆溜溜的,眼晴也圆,像极岑里那双漆黑透亮的葡萄眼。
它在地上打着滚儿,被无数双丑陋的大手抓住,有的手在剖它的膛肚,有的手在剥它的皮,有的手在剪它的耳朵,有的手在玩弄它的尾巴,卷成一个违反生物生理极限的姿势……
小小的身体全身血淋淋的,四肢抖着,用很小的声音朝他呼救,周澈怎么也走不过去,最后,小猫生生被折磨断了气,融化成了一滩浓稠的血…
周澈惊醒,在黑暗中蓦然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太逼真了,梦境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一股尖锐猛烈的痛感滞后地席卷他的身体,额角青筋毕露——
这本来就不是一场梦,这些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周澈心脏骤跳,打开手机,第一时间去看聊天框,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复,他那满屏的自言自语孤零零挂在上头。
无人应答。
周澈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六点,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风声很大,他已经睡不着了,他轻声下了床,洗漱,早早去了美院的教室等着。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周澈连找了了几个教室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院花很有名,美术系又是小班教学,同学之mofa÷*学!院…整 理间都认识,周澈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岑里昨天也没来上课,因为昨天刚好是交作业的死线,课代表联系不上人。
“好像前天晚上的美术史也没见到他欸。”这种枯燥的纯理论课也只有靠看帅哥撑着出勤率,每周一次见近距离接触院花的机会,所以女生们格外有印象。
周澈嘴唇抿紧,比起担心身份败露,现在他更害怕岑里发生了什么事。
周澈没再多待,直接去了研院。
据他所知,岑里跟班里的同学和室友都是交情泛泛的点头之交,郁原师兄已经是他现实中为数不多还算亲近的熟人。
郁原一头雾水:“没啊,没有见过,我们最近不怎么联系。”虽然他一直有心提携照顾这位礼貌谦逊的师弟,也想把他介绍给更多朋友,但是岑里并不是喜欢交际的性格,所以他们基本上是有事了才会联系。
“你不是有他的微信么?”郁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两个师弟玩到一起去了,以他对岑里的了解,周澈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能和他交上朋友的类型。
“嗯,他没回我。”周澈言简意赅,“你用你的微信找一下他,看他回不回。”
“噢,”郁原懂了,“你们吵架了。”
“……”
“他不理你?”
“……算是吧。”
“那你直接上他们院找他。”
“他没来上课。”周澈揉了揉眉心,从五点多起来跑了几个院折腾到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他待会儿还有一场小考,只好说,“要是他回你了告诉我一声。”
“好,你也别太担心,就在大学城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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