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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声音捎着气息轻轻扫过他的脸颊,把他鬓边的头发都吹开了一两根,颇有几分……惩戒的味道。
——被抓住了现行。
齐誩一时间有些赧。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行”,可被沈雁这么一问话,脸上不由自主就开始发烧。
他轻轻一挣没挣开,而且上面这个男人几乎就是抱住了他,左右两边手肘把他两侧的空间限制得死死的,连转身的余地都不留,更别提脱身了。
他不得不考虑采取软化法。
“我……睡不着嘛……”
实在是因为白天的时候睡太多,现在人还精神奕奕。沈雁还在书房那会儿,他一双眼睛圆睁睁地盯了天花板三十分钟都没困,无聊至极,才把手机摸过来刷刷微博,不料被逮个正着。
“周围那么黑,手机屏幕又亮,弄坏眼睛怎么办?”沈雁非但没有被软化,还皱了皱眉,声音更加低沉,“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还偷偷摸摸地不肯让我发现?”
……心虚,当然心虚呀。齐誩小小地咳嗽一声。
在自己的身体健康方面,沈雁的态度一向坚决。
“好啦好啦,我错了,你松手好不好?”
沈雁没松手。
齐誩没办法。
双手已经失去自由,全身又如同茧子般团团裹在被子里动都动不了,上面的人的体重还压了一半过来,根本不可能挣扎。他只好认命地使出最后一招,身体忽然轻轻向前一挺,仰起头寻找到那个人声音的来源,随后狠狠堵上。
“唔——”
沈雁正好微微张开口打算说些什么,齐誩的舌尖已经送了一半进来,捎着些许冬天里特别珍贵的濡湿的味道,把他尚未出口的话轻轻顶了回去,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他下意识闭起眼睛,匆匆喘一口气。手不自觉有所放松。
齐誩趁机抽出两边手,低低笑着揭开被子一角,也顺便揭开他最外面那层衣服的一角,在黑暗中一边摸来摸去一边剥干净,将他也密密实实地卷进被窝,双手双脚都缠过去,肆意亲了许久。
直至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齐誩终于微微松开口,和对面的人鼻尖抵着鼻尖喘到了一块儿。
待呼吸平定下来,他忽然玩心一起,轻轻笑着一翻身将沈雁反压在自己下面,效仿这个人刚刚压过来的姿势大大方方地躺上去,头埋到耳根与脖子交界的地方,还微微往里钻,直到两副身子贴在一起才满意。他用一边手挑起沈雁锁骨前那枚扣子懒洋洋地往回一勾,心情愉快地上下拨弄。
有些意外地,沈雁居然任由他上下其手,亦没有再追究他玩手机的事,只是默默将手臂弯回来揽住他,侧头亲了亲他的发丝,温存不尽。
忽然,沈雁轻轻唤了一声。
“阿誩。”
“干嘛……”这么叫我。他怔了怔,脸上不免微微一烫,在被窝底下窸窸窣窣地一阵摩挲,更亲昵地抱住这个男人。
“如果,”沈雁用“如果”来开始一个句子的时候,往往是因为现实中发生的某件事感到迷惘和不确定——这是齐誩的经验。但是下面说出来的内容,却让齐誩无法和他们现在的生活联系上,“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甚至于,我连这间房子、连我们共同生活的地方都失去的话,我还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齐誩愣了一愣。
“你对一个既没房又没车的人说什么呢?”回过神时,他半开玩笑地问。
可是沈雁并没有笑,反而微微收紧双臂,似乎在得到一个回答之前不会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