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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毛球。
“喵——”它无辜地站起来抖了抖毛,细声细气地抱怨主人动作鲁莽。
然而它的主人却已经来不及回头,只顾得上匆匆朝厨房赶去。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齐誩人还没有进厨房,焦急的声音已经到了。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个人的后背,肩膀微微向内收拢,头低着,正自己握住自己另一边的手。
这个姿势代表什么,齐誩大致上猜得出来。
大步走近一看,案台上果然不出所料躺着一把菜刀,刀刃上沾着血,零零星星在白色瓷砖表面连成一串,连砧板边缘都捎上了。齐誩倒抽一口凉气:“你割到手了?快给我瞧瞧——”
沈雁缓缓转过头来。
那副神情出奇平静,静得如同丝毫没有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只是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右手握住左手,也没有主动止血的意向。齐誩焦急万分,一把扣住他受伤的手,半强迫地拉过来细细看。
还好……切得不是特别深。
齐誩一时情急,想也不想便低头含住了。舌面轻轻抵住伤口,血腥味立刻在口中扩散开,那股类似于铁锈的味道让他双眉渐渐蹙紧。
齐誩这个举动好像终于让沈雁找回了片刻清醒,失声唤道:“齐誩,我没事……”
他完全没在听,坚持把血渍弄掉。
“齐誩。”
沈雁第二次开口叫他,声音比之前更低更沙哑,能把听的人的心都磨软了。听见这样的呼唤声,齐誩不自觉松开口。
沈雁在那一刻将手指轻轻抽离,齐誩抬起头,正想问一句“你怎么会切到自己”,那只手却毫无征兆地转过方向,扣住了他的下颔。齐誩微微一愣,来不及看清对面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因为惊讶而产生的一丝抽气已经被无声无息堵上了。
在他们至今为止所有的吻里,这是少见的,由沈雁主动的一次。
虽然时间和地点在意料之外,但是无所谓。齐誩可以清晰感觉到里面满溢而出的感情。执着,而且强烈。
“唔……”
他低喘几下,顺从地闭上眼睛去慢慢厮磨。
沈雁整个人压过来。
齐誩无法再退,腰眼抵住了案台边缘,右手迷迷糊糊沿着他的衣袖向上摸索,不由自主扳住那个坚实的肩膀。
炉灶上的一锅汤正在慢慢煨烧,文火熬了半个小时,此时袅袅冒出大片白雾,在熹微的光线中填满整间厨房。陶制锅盖因为汤汁沸腾的关系一下一下被顶了起来,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将他们一起一伏的呼吸声掩盖过去。
“沈雁,”齐誩借着一次短促的换气匆匆提醒,“你的伤,还没有……”
处理好。
剩下的三个字没能说完,沈雁欺身俯下来的动作阻止他继续说,濡湿的唇再次贴到一起,在他微微的喘息中纠缠。
嘴里还残留着血的味道,涩涩的,使他下意识不让这个吻加深,但沈雁依旧闯了进来。
那种味道想必沈雁自己也尝到了——
齐誩迷惘地将眼睛睁开一线,于近距离内悄悄端详面前这个男人。
太近了,反而看不清。
只知道,那张脸上并不是一种沉浸在愉悦中的表情,相反的……有那么一点点痛苦。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