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的筷子也停住了,半晌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让齐誩感到为难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况且齐誩今天刚刚经历过一场巨大的情绪起伏,他不忍心再雪上加霜。
“我知道了……先吃饭吧。”他低声说。
除了语言安慰之外,沈雁还伸出手轻轻捋上齐誩的发鬓,安慰似地揉了两下那里的发丝,笑容温和。这是他个人的习惯性动作,长年在医院里养成的,见到受伤的小动物总会这样让它们稍稍平定下来。
齐誩曾经仔细观察过沈雁工作,自然发现了这一点。
不过他没有揭破,反而十分坦然地接受这样的安抚。
毕竟现在可以让他示弱、让他安心舔伤口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
吃饭时间比平常推后了两个小时,等两个人收拾好碗筷,夜色已深。齐誩经过一天的外出摄制工作,再加上之前和那个男人重逢,无论是身是心都十分疲惫,盼望着痛痛快快洗一个澡,把那些讨厌的记忆和气息统统冲刷干净。
沈雁一如既往替他解开衣扣,轻轻脱去他的衬衫。
齐誩正准备抬高左臂,让沈雁帮他把袖管抽出来,却突然间感到一阵钝痛,忍不住“嘶”地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沈雁愣了愣,皱眉道:“你受伤了?”
边说边焦急地扶住他的左手,完全把重量托在自己手上,不许他继续动。
“没有,骨折的地方没问题,只是上面那一截疼。”齐誩摇摇头。刚刚自己一直没有抬起手臂的需要,现在做出动作,才发觉接近肩膀那个位置又酸又麻,“那家伙威胁我的时候一直钳着那里,应该只是暂时性的疼痛,别担心。”
他的语气尽可能轻描淡写,沈雁却没有因此放心,仍旧双眉紧蹙,默默查看他的上臂。
借着室内灯光仔细看,还能看出一点点被人勒过的痕迹。
除了左臂,右手手腕也是。
虽然说从表面上看不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事情往往没有看起来的那样轻松。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可能轻松。
“那个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到底问了出来。之前齐誩精神状态还不稳定,他不想问,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压抑不住。
齐誩微微一怔,抬起头对上沈雁的眼。
眼神里有关切,也有不安,唯独没有对自己的责怪——齐誩很感激这样的体贴,于是坦白也变得没那么困难了。
“有。”
沈雁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呼吸都停了一下,但是齐誩苦笑着轻轻摇头,右手按上他的手背,低声补充:“不过没得逞,被我躲过去了。”
沈雁闻言定住片刻,眼睑一眨,终于慢慢松一口气。
齐誩默默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事实上,任何有关前任的话题对于正在交往的对象而言都是很敏感的,他害怕沈雁会对此产生反感,但是他更不想隐瞒——他希望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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