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总算把宫肆从大伙儿的视线中解救出来了,包括宫肆自己在内,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溪流。
任凭众人看着, 溪流慢悠悠道: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邱德老师对阿肆说过的话而已。”
“找寻自己器型的时候, 阿肆不是老梦到剪刀吗?他梦到的太频繁了,以至于我们全都认为他是一把剪刀。然而当阿肆当真化成剪刀后却发现自己化成的剪刀与梦中不同, 他当时是咨询过老师的, 他咨询的老师就是邱德老师,我记得邱德老师是这样说的——”
「梦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它是深层意识的体现, 你梦到的可能只是个提示, 关于你核心的提示,它会告诉你自己是什么,然而由于境遇不同、使用者不同、能量不同, 你的形态最终会与梦里自己本初的样子产生差别。」
「还有一种情况,你做的梦就是梦而已,一种关于本初的梦,你梦到的是你曾经见过后来却遗忘的画面,在思考本我这个过程中,这一幕也被你从记忆深处翻了上来,那一幕不是代表你的本我,而只是你记忆里曾经见过的场面。」
溪流的记性极好,宫肆只对他说过一遍而已,他就将原句全部记住了,天知道宫肆自己如今都忘得七七八八了。不过随着溪流的叙述,宫肆成功的将那天邱德老师对自己说过的话想起来了。
“所以——”回忆着邱德老师对自己说这番话的那个下午,宫肆感觉那天的记忆充满了昏黄的日光。
是了,邱德老师是在一个下午对他说这番话的,那天是个下午,阳光洒满了教室,照的他几乎有点看不清邱德老师的身影,他的身影完全被金黄色的阳光遮盖了。
“所以剪刀并不是提示阿肆的器型是剪刀的暗示,而是阿肆记忆深处、被遗忘、然而印象十分深刻的回忆。”举起食指,溪流慢悠悠却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看着眼前一脸笃定的溪流,宫肆神情有点恍惚,他再次想起了自己做过那个梦。
那个他做了无数次的梦。
梦里他在一个黑色的房间内。
在寻找出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然而他就是知道自己在找出口。
他听到水的声音,咕噜……咕噜……那是一种奇异的、仿佛水在轻柔荡漾,又像是水泡柔软炸裂的声响。
然后他看到了光。
然后是手。
那把手上握着那把剪刀。
银色,小巧,绑着红线的剪刀……
“黑色的房子可以理解为母体内,水声不是代表阿肆是水系器而是单纯代表了羊水而已,阿肆在房间里寻找出路是因为他想要出生,想要离开母体,然后他看到了光,看到了手和剪刀……”大胆说出自己的分析,溪流谆谆善诱:“你们猜,这代表了什么?”
“接生婆?!”脸色苍白的睁开眼睛,宫肆把自己梦中的一切都和溪流说的对上了号,他一头冷汗的大声道。
举着一根手指的溪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有可能是接生婆没错,不过我更倾向他手中拿着的剪刀并不是想要剪断脐带,而是为了剪开阿肆你的能量。”
“剪开你和大头。”溪流说着,看看宫肆,又看看旁边的大头。
宫肆和大头都遗忘了这段过去。
此时此刻,大头仍然一脸懵圈,双鳍搭在水池边,它歪着头看向宫肆的方向。
宫肆则是一脸凝重,顺着溪流的分析,他在重新整理自己的梦。
很合理!
对照过几次之后,他惊讶的发现溪流说的居然十分合理!居然全部都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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