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还是保持着抬头看她的动作,松开了她的手腕,但仍旧虚虚地搭着,没落下。
“我没想报复任何人。”江晏保证什么一样,“我对展言没有恶意。”
庄辛蕊发现自己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眼前的人令她感到陌生。
江晏把手放下,一字一顿说得非常郑重:“我知道谁才是我真正的朋友。”
庄辛蕊没说话,半晌,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俯身揽住了江晏的肩膀。江晏的手环上去,也抱住了她。她们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这样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然后庄辛蕊重新站直,轻快地说:“想泡澡吗?”
“我自己泡?”
庄辛蕊做了个怪脸,跟她开玩笑:“你不会蹲几年牢蹲弯了吧?”
江晏翻了个白眼:“滚。”
庄辛蕊笑着走开了。江晏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了起来,然而对面传来的声音一点都不陌生:“喂?”
江晏笑了。她气定神闲地往后靠,保持了沉默。但是对面没再开口,仿佛一种心照不宣的对峙,等着谁先投降。江晏顺手翻了翻刚才被她放在面前的那本书,一张书签突然从书页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她脚边。
江晏捡了起来,看见了哥哥熟悉的笔迹:“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江晏的笑容消失了。电话对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认输一般,唤了她一声:“江晏姐。”
她背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死去的伤口像虫一样蠕动。江晏轻轻地把书签重新塞了回去,捋了一下荡到额前的碎发。她的身影映在庄辛蕊卧室的落地窗上,她看见自己对着北京的万家灯火露出了一个最甜蜜的笑容。
“是严总啊!”她把下巴扬起来,“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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