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戚向安持续苦笑,“命运真会戏弄人。原来我为针对你所做的一切,反而都是在‘成就’你?
“苏厌希,我和你之间,大概也算是别样的孽缘吧。”
“何来‘缘’一说?”苏厌希皱眉,他已经将他的话说完了,但戚向安却是还有所保留的,“你若不针对我,我们之间或许什么事都没有。
“我始终不理解,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你不理解?”
戚向安笑得要岔气,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神。
“这算我赢下了一个小比分吗?你都把那个女人找来了,我以为你至少会猜到的。结果?哈,原来你还是不理解啊。”
戚向安对“那个女人”的描述,让苏厌希感到非常不适:“好说歹说,她也是你妈妈。你十一二岁时一声不吭地离家,你有没有想到过她有多担心你?
“整整十五年,她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
几年前,戚向安在娱乐圈中初露锋芒时,女人就有预感:这个人很可能是离家多年的儿子。
眉眼、神态、气质,以及母亲和孩子之间血肉关联,无一不告诉着她,戚向安就是她丢失多年的孩子。她一边过着清贫的生活,一边用微弱的力量调查戚向安。
无奈她的能力实在有限,她查不清来龙去脉,也等不到机会和戚向安见面。晚年孤独的她,甚至难以凑出一张娱乐盛典的门票钱。
“如果不是我的下属找到她,她现在都还在尝试攒钱,买一张盛典前排的门——”
“你闭嘴!”戚向安羞愧地打断苏厌希的话,“十五年又怎样?这十五年来,我也在很努力地忘掉她、忘掉我的过去!”
戚向安接连后退好几步,直到小腿撞上八仙椅才停下。他抬起颤抖的右手,用食指指着苏厌希。
“对你来说,我是从未和你有过交集,一路都在给你当垫脚石的万年老二校友,是从未被你放在眼里的低级竞争对手,是关系一般的同圈同事。你根本不熟悉、不了解我。
“但对我来说,你是自小就笼罩在我头上的阴影。
“自我有认知、有意识的时候起,我没有一天不妒忌你,厌恶你!”
戚向安原名季向先,是南阳市行政中心以外的、一个小村镇的人。
他的家庭条件还可以,家里有几亩地,有一套自建房。妈妈是家庭主妇,偶尔下地干活;爸爸在外当货车司机,在那个物流不发达、驾照格外金贵的年代里,跑一趟长途能挣不少钱。
总体虽不算太富裕,但也绝对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水平。
那时候,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饭、看电视,是小季向先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唯一不快乐的是爸爸老爱抢电视,非要切掉动画台,换成地方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