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耀不好一个人把战功都拿了,他直奔郡城,把通往郡城的两个县拿下,便驻扎在了郡城,派兵去勘测横断江沿岸的地形,以及测水深,找当地的人问哪些地段到秋冬枯水季节会露出河床或水流变缓,以好设置防线。
中军大营的人则去拿下临江郡周边的十个县城。
沐瑾还没到临江郡城,遇到带着兵出城来接他的沐耀。
离城不远,时间还早,他们放慢了速度,骑着马小步溜达前行。
沐耀将战况告诉沐瑾,道:“临江郡的各大豪族投降得格外积极,把郡兵、县兵都留在郡尉府和县尉府中,军藉册、甲衣兵械都备得整整齐齐的。他们早就没有抵抗的心思,郡兵和县兵连名额都没满,且都是些老弱病残,甲衣兵械又破又烂,缝缝补补凑合着穿,毫无战斗力。战斗力最强的,是他们名下的商队,那全都精锐。这些年挨着我们,在中间做转手买卖,挣了不少身家。对淮郡安置豪族的政策一清二楚,纷纷表态愿意把土地和佃户、庄户全部上交,只求留下宅子和商队跑买卖。”
沐瑾不乐意了,道:“他们这么痛快地投降,我去拿挣军费。”
沐耀可是知道他家将军的,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不出兵则罢,出兵绝没有自己往外掏钱的道理。他的仗走的都是以战养战的路子,不然,容易越打越穷。
要是打输了,变穷,那没话讲。打赢了,还打穷,打个毛线仗啊。
沐耀作为一个带兵的,埋头打仗听令就是了,其余的不好多出主意多掺合,于是说:“请将军吩咐。”
沐瑾道:“商铺、宅子、买卖都可以给他们留着,凡家里有地百亩以上、家丁奴仆数量超过二十的,都算豪族,都得交钱。一个佃户、隐户五贯钱,一个奴仆十贯钱,一个主家百贯钱,把各家的名册拿出来,按着册子算账,凑不出这钱的,拿商铺、宅子、产业抵。”
沐耀道:“这佃户、隐户我们都要收走的。”
沐瑾说:“现在收走是现在的,我收的是以前他们从佃户、隐户身上挣的钱。”一个五贯,就是五千钱,比他们卖身还值钱得多。
这年代,人不值钱,除了他经营的几郡之地,在其他地方,几百钱就能买走一个人。
他们进城之后,直接住进了郡守府。
临江郡守非常识趣,早在沐耀动兵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家眷从郡守府里搬出来,住回自家的宅院。他家的宅子离郡守府不远,也是高门大户,围墙修得有一丈多高,搭梯子都爬不上去,除非是搬攻城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