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抬颔示意赖瑾的身后,道:“还骑在马上,不合适吧。”
赖瑾扭头,喊:“都下马,接诏。”
众人这才下马,跪地接诏。
中郎将深深地看了赖瑾好几眼,心道:“你还真有不臣之心啊。”底下的兵,见到皇帝诏书都不跪的。他得好好瞧瞧,赖瑾在边郡,不是,在这陈郡要搞些什么。一路过来,郡中的郡守、郡尉、县长、县尉全都跑到野沟子县来了,说他要起事,他都是信的!
可如今朝中打不起仗,宁王立为太子,娴妃成了皇后,待得宁王继位,少不了赖瑾跟宝月公主的富贵,这一旦起事,旁边的博英郡侯可不是吃素的,赖瑾起兵名不正言不顺,可是讨不到好,况且,成国公夫妇还在京城呢。赖瑾要是敢动兵,爹妈的脑袋不要了?
中郎将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暗哼一声,直接宣读诏书,上面把萧灼华一通骂,不孝不悌,不遵父谕,洒洒洋洋一大篇,最后是褫夺萧灼华宝月公主封号,贬为乡主。
萧灼华听着诏书骂话,无动于衷,抬起双手,便要接诏。
赖瑾抢先一步把诏书拿在手里,火冒三丈地又看了一遍。
这狗逼皇帝是在骂萧灼华吗?丫的是指槡骂槐。成国公府有兵有粮有人有地,不敢动,就骂萧灼华。狗皇帝,玩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那一套,甜枣给自己儿子老婆,巴掌给女儿女婿,儿子就是人,女儿就是炮灰出气筒。女儿看到亲妈和哥哥手里的枣子就得老实挨打?我去你的!老子又不是包子!
赖瑾把诏书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拔剑出鞘,一道血光从中郎将的脖子上喷溅出来。他的剑又再狠狠地插在中将郎的胸膛,大叫:“一个不留!”甭管这些禁军是皇帝派来的刺客还是眼线,全都埋这儿了,别想回去。
身后的骑兵见状,呼啦一下子全部翻身上马,直接朝着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的禁军冲杀过去。
中郎将的脖子被划开,鲜血汨汨往外涌,胸口中剑,脸上带着惊愕。他来传诏,赖瑾竟然当众杀他?他一路过来,沿途郡县可是都见着的。
中郎将想问:你想反?
可咽喉被切开,说不出话。
赖瑾一脚将中郎将踹翻,收回剑,护着萧灼华退到一旁,避免他被交战双方伤到。
中郎将倒地气绝,惊愕之色犹留在脸上。
一旁的禁军叫骑兵冲了个措手不及!
骑兵对步兵本就有优势,他们又是站在上坡,俯冲下来的势头极猛,当场把禁军撞了个人仰马翻。
禁军也是训练有素,反应不可谓不快。前面的人被冲翻,后面的人立即结成阵,将手里的长枪齐齐对着前方,只要骑兵冲过来,必然先撞到矛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