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哭很久的。
“你要好好做薛晓。”
“好。”
“你的身体是薛晓的,你要感恩,不能让他的父母伤心。”
“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薛晓最不想让的就是你伤心,我…让你哭了。”
“我哭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因为我不是真的薛晓。”
“你为什么又承认了?承认你不是他?你不能承认!”
“好,都答应你。”
“你在哄我吗?”
“是,我是在哄你。”
“你有什么资格哄我?”她哭得更厉害了,“你又不是他!你不要在这里了你出去!”
“……”
“早点睡吧,”他很无奈,“别哭太久,别哭太晚。”
他出去了。
他一出去,谭谭便关了窗户,一个人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很空茫。
她不该对陌生人发脾气的,虽然顶着薛晓的皮囊,但是始终不是那个人了,她没道理对别人发脾气。
可是她很难受,太难受了,感觉自己怎么都活不好。
自怨自艾不好,要难受一晚上了,明天就好了,明天就把现在的难受忘掉,重新开始。
……
她终是一个人离开了。
无极牵着马送她上路,看着她远去,他想:人为什么永远看不到自己的背影,她都不知道,她孤单得让人心疼。
他没有跟上去,他和道魂,不仅仅只是这一点纠缠而已,他们有更深的缘分,可惜,不是现在。
与腾蛇一战,他做了殉道的准备,没想过还能活过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不知道是怎么借尸还魂到这具身体上的,还有了这个人的记忆,这具身体自然成了尘缘羁绊,他只能先做薛晓。
……
秦淮河。
烟笼寒水月笼纱,秦淮河上秦淮楼。
这里有最烈的酒,最富有的商人,最深情的才子,和最美的女人。
“哎呦……公子,这边请…”
“去去去,一边去,把梦情姑娘给我叫来!”
“哎呦,真是不巧,梦情姑娘啊今儿可是陪着明阳世子呢,抽不开身呀…”秦淮河上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的秦妈妈站在楼下的大厅里,胭脂水粉堆满了脸,头上一朵大红牡丹开得艳丽,一张血盆大口咧到耳后根,给一位华服公子陪着笑:“要不,我叫笑笑先去陪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