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不屑道:“装模作样,谁稀罕知道他是谁!”
“那是沈家大公子,大理寺少卿,沈伯崇,沈钧大将军的兄长……”
花开四季,如今正值秋桂飘香,沈伯崇回到家中,妻子正守在两岁的儿子跟前,看孩子瞒姗学步,他脱下外衫,一身疲累。
妻子走过来,温柔地递给他一杯水,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打听不到,燕微雨如今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谁把她带走了。”
“找不到她,线索便断了,我一定要查明,到底是谁杀了钧弟。”
“你何苦,听说上面都不太乐意管这件事,你一个人查,能查出来什么?若二叔的死真与圣人有关呢?”
“不可能!我说了多少遍,陛下不可能会杀了均弟自断臂膀。”
沈钧少年成材,旷世名将,自小被先帝养在跟前与现如今的皇帝为伴,陛下与他是何等情义,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
沈伯崇羡慕沈钧,羡慕他年纪轻轻就是沈氏荣光,羡慕他功勋卓著,羡慕他和皇帝陛下称兄道弟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家所有人基本上都活在沈钧的优秀光芒下,也是沈钧,让沈家蒸蒸日上如日中天,沈钧横死,沈家不说元气大伤,但也差不了多少。
谁杀了沈钧,谁就是沈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封家,封丞相已经辞官,说是抱病在家,前几日皇帝让礼部抬了双份的聘礼到了丞相府,被封丞相拒之门外,还是封灵疆自己前去领旨谢恩,才让双方都没有下不来台。
封灵疆守在闺中,想到父亲被气得吐血的模样,她便觉得难受,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封黎…封黎太让她失望了。
她亲自绣了一张红手帕,上面是一支红梅,她点了铜香,催动听心蛊,让赫连章来丞相府见她。
赫连章抱着他的刀来了,她把那块红手帕栓在赫连章的刀柄上,对赫连章说:“今夜便动手吧,杀了周醒,或者,被周醒杀掉。”
男人木然地点了点头,而后隐没于黑暗中。
午夜,子时。
赫连章从宫墙上一跃而下,鬼魅一般的身影躲过巡逻的守卫,他抱着刀,落地无声,行走于宫闱之间,微凉的夜风吹打着他的脸庞,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咦,我干嘛又进宫了?
好久没见皇帝了…去看看?
突然脑海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杀掉周醒…杀掉周醒!
咦?谁要杀周醒?
得赶紧告诉皇帝有人要杀她,可是,就皇帝那身神鬼莫测的武艺,谁能杀的了她,他真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