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的脸贴着地板,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被鞭子抽得褴褛,血痕一条一条地横在上面,他的头发散下来盖住眼睛,遮住了他受伤的神情。
不被理解,早有预料,他也不知道这样孤注一掷对不对,可是他,太想那个人开心了,太想拥抱那个人了。
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踉仓着向门外走,封灵疆从背后叫住他。
“封黎,你真以为自己找到了可笑的真爱是吗?你知道皇帝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道:“她值得。”
值得?
“哈哈哈哈哈…”封灵疆发出癫狂的笑声,值得?呵呵。
看着封黎离去的背影,她道:“那我就让你看一看,那个昏君,值不值得。”
封黎倒在宫门前,王常公公奉命把他带回宫,秦惊鹊在未央宫等他,看他一身伤痕累累,她的脸上似有动容。
“你可以不必如此,一切都交给朕,朕来面对。”
封黎说:“难道不是我们一起面对吗?”
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们正在一起经历,第二天,秦惊鹊诏书刚发,便举世哗然。
只是这一个举措,秦惊鹊之前的努力差不多付之东流,人们忘记了她的威信,只津津乐道她的荒唐更甚以往。
流言四起,百官劝诫,皇帝却仍旧一意孤行。
封灵疆进了宫,这辈子第二次进宫,皇帝不见封丞相,也不见言官,也不让任何人见封黎,丞相夫人每天以泪洗面,为了安母亲的心,她跑到宫门前求见皇帝。
没想到,皇帝准了。
进未央宫之前,她有些忐忑,进了未央宫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
此生第二次见皇帝,现在的皇帝器宇轩昂,身姿端正眼神清明,和记忆中有些许出入。
她跪在地上,一身清丽的打扮,做足了柔弱姿态,梨花带雨地哭着,求皇帝让她见哥哥一面。
皇帝坐在上首,没有应她的要求,只是说:“抬起头来。”
她的手紧紧抓着月白色罗裙,如同一只懵懂初生的小鹿,怯生生地望上皇帝。
“陛下,灵疆只想见哥哥一面,求陛下应允!”
“你见他做什么?”
“哥哥离家,一个人住在深宫之中,灵疆担心哥哥。”
“担心?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把他赶出家门,说他伤风败俗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