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爱的结果就是这样,他不太满意裴芙的试探,因为那些人根本不能与他的爱相提并论,比较都是一种折辱。
他的手掌抚摸几下裴芙的后脑勺,问她是先去洗澡还是直接在这里做。他的话说得出奇露骨,裴芙都空白了,消化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想现在就做。
她在车上就想了,分开几天里,天气升温转暖,裴闵在健身房开始穿短袖锻炼,他给她传在浴室的照片,肌肉充血下体半勃起,赤裸裸地勾引。
裴闵的手指已经伸进她的裙子里面,隔着丝袜揉她,一边逼问:“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想让你吃醋。”裴芙被他揉得双腿紧紧夹住他的手,她越是夹,腿间的手就越用力,隔着布料压在她敏感的阴蒂上。裴芙咬住下唇想忍住,还是喘出来,很细微也很动情,她的脸埋在裴闵的颈侧,那一声喘息混着潮热一起呼在他皮肤上,如同引燃导火索,热度一路攀升,将他也点燃得滚烫。
偏偏裴芙不怕死,还要说:“这样你就会生气,才会凶我……”
“怎么个凶法?”裴闵的手还塞在她腿间等她招供,似乎为了迎合他的威势,用力拍了两下那潮热的窄处。她的腿夹得更紧,让他的手都动弹不得,手指隔着丝袜陷入那条缝里,他想撕破又没办法实施,只能用指腹碾下去,等待穴口满溢的爱液透过布料,直到把他的手也沾上潮意,裴芙才贴上来亲他:“随你怎么凶,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意思是可以承受一切、并且甘之如饴。她细数他在床上凶过的事迹,撕丝袜,扯坏内衣是常事,真正的凶狠是半握半掐着她脖子和胸乳,彻底压制后深处内射。她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全部袒露给他,也不希望他手下留情。
裴闵说,张嘴。他心里升腾起暴虐欲,裴芙的唇已经因为之前的亲咬微微泛肿,他用手抚摸柔软的唇瓣,心想或许应该直接把勃起的性器往里一插,低着喉咙射精,让她咽下去。他想拙劣地模仿色情片用精液涂满她的脸,就像裴芙坐在他脸上那样,爱液覆盖一张白日里用以示人的面孔,突破底线地宣誓占有欲。但是他好舍不得那样对她,嘴唇覆盖上去,只是吻她。
他低声问,喜不喜欢接吻?还是更喜欢吃爸爸的精液?裴芙咬他嘴一下:“想让我给你舔?”上次给他口还是上个月,她心里盘算一下,裴闵倒是给她口交很多次,他原来惦记着这回事?裴闵的视线错开,脸红得更厉害,说,也没有很想。
没有很想就算了。裴芙才不会事事迁就溺爱他,口交太累了。她喜欢口他的时候观察他的表情和反应,而且口交可以打破边界感,就像做爱时失禁一样。
裴芙手伸下去摸他,她扯开他运动裤的裤带,让勃起的性器从内裤腰探出一个头,裴闵从这里就已经开始紧张,下腹绷得很紧。她的掌心轻轻裹住涨红的龟头搓动,上头还在装作专心致志地和他接吻。裴闵真的按照她希望的方式在做,唇舌交缠得过分黏腻,亲吻强势得让她快要缺氧,没有逃的余地,张着嘴被他侵入进来,裹不住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下去,太狼狈。
裴闵的手趁她腿放松的间隙扯下她的丝袜和内裤,裙下露出饱满的臀,裴芙屁股凉嗖嗖,下一秒就被掌掴,受刺激紧绞的穴被双指破开,她在深吻里甚至发不出太多呻吟,在喉头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裴闵堵回去。他的手指搅动蜜巢一样的穴,仔细玩弄敏感点,感受深处一阵一阵挤出更多黏滑的爱液,让他成就感十足,鼻尖亲昵地蹭裴芙的脸颊,有邀功的意味。
他的淫水弄得裴芙的手心湿湿的,她有点不想再帮他套弄,手腕很累。裴闵这时也很心领神会:“我可以插进去了吧?”
“不要问。”
裴芙坐在他身上一点点沉腰下去,裴闵自己把着自己的性器,戳了一下再往里顶,一路出奇的顺滑,他握着裴芙的腰强制性地让她坐到底,然后他紧紧抱住她,小声说:“我真想你了。”
“才三天。”裴芙挪了挪,哪怕已经做过几千次,把他全吃进去也还是有点不适,他把她撑开得太过分、顶进得好深,会有种被过度开发的恐惧。裴闵的胯顶着她轻轻顶弄起来,他把裴芙撑着他胸膛的手摆开,把她直立起来的腰重新拉回来,让她整个人重新亲密无间地贴上自己的胸膛,两个人合为一道起伏的海浪。他的吻像他本人一样黏人,裴芙小声气喘吁吁,喉咙里的呜咽被他的吻打断了好多次。裴闵的手总是放在她的腰后或者肩胛骨上,把她一次又一次重新拉向他。他的肌肤饥渴症比裴芙还要严重,和裴芙玩的的小动作不一样,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合二为一,融化在一起。
舒不舒服,宝宝。他渐渐快起来,裴芙的嘴唇已经被他吻到湿润红肿,一如下体的另一张被塞满的嘴,她紧紧夹住的那一柄性器是情色的刀刃,把她仔细地劈开。裴闵观察她的表情,通过每一个细微的神态来调节自己的策略,他每一次问舒不舒服只是在调情,并非真的需要她的回复,因为反馈早就在她身体里写好,满溢出来的都是答案。
裴芙的手在两人身体的夹缝里抚摸裴闵的胸和腰腹,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赤裸的时候展露给她的只有越来越精雕细琢的美丽线条,而没有一点岁月流逝的疲态。她的手捏他的乳头,裴闵的呼吸也随之变重,他有点不耐地扯掉自己的衣服,对裴芙说:“舔。”
舔哪里?裴芙揪着他的乳尖,就像给乳牛挤奶一样捋他鼓胀的胸,裴闵按住她的后脑勺,说:“爸爸的胸。”
享用精美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奢侈。裴芙享受了最好的爱情和性爱,相较之下她的物欲低得可怜,这两年的衣服几乎都由裴闵给她添置,每一件衣服他都了如指掌,脱起来也是庖丁解牛一般顺畅。性事进行到一半裴芙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着寸缕,裴闵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顺手打开床头柜拿东西。裴芙还以为他是要用什么玩具或者润滑,没想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套上手指,在黑暗里闪烁一瞬辉光,是戒指。
“早知道顺便给你买一对耳钉。”裴闵亲她的耳朵,语气里有点惋惜,他买这戒指完全是临时起意,也没有配套的男戒。四卡的钻,祖母绿切看上去比圆钻清冷端庄,也不显得很大,适合裴芙低调的性格,日常戴也不错,他觉得她戴一定十足好看。她成天对着键盘纸笔,看见戒指就想到他,不是很一举两得吗?如果不是考虑调货,他还想买个更大的,五卡、八卡的也好。
裴芙让他吓一跳,伸手去碰触控开关,打开灯才看清楚钻戒长什么样,裴闵从前承诺给她买的钻戒她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毫无预兆地收到,她给他戒指是在一个平淡的早上,而他送给她戒指是在做爱的中途,一切都这样混乱而自然地发生,她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笑,总之是她喜欢的样式,所以什么也没深究,亲了他一口说:“我喜欢这个。”
“真的喜欢?”裴闵眼睛都弯起来,他捧着裴芙的手亲了一下,“真的好看吧?我一眼就看中这个,本来是想去给你买条项链,结果什么都忘了,就买了这个给你。”
他没忘了两个人在干什么,但就是突然很想给她戴上。两个人情比蜜浓的时候、颤抖高潮的时候十指紧扣,他说:“这个戒指有点硌手。”
裴芙从来不问他花多少钱,云消雨散后裴闵在她身边睡过去,她用手机查价格,对比起裴闵平日豪奢的做派居然觉得还可以接受,反正他赚的钱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于是心安理得开了床头灯又仔仔细细欣赏了一阵子。今年是第几年?从十七岁开始,今年是第十年了。她已经二十七岁,看上去和大学没什么变化;裴闵的头上白发变多,但是看上去好像性张力更强,她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信任,觉得他哪怕到七十岁也会是性感老头。
真希望时间能慢慢地、慢慢地走,她觉得自己的幸福太梦幻,代价是什么呢?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但是从来忽略不去想。裴芙的手指抚摸枕边人的鬓角,轻轻碰他偶尔出现的白发,心里酸胀得落下泪来。明明他今天晚上送了她一枚钻戒,质地坚硬的钻石一向被视作生命与永恒的象征,但是,但是。
“……哭什么?”裴闵今天是真的太困了,他在车里等得太久,回来又和她做了一次,虽然心还沉浸在幸福之中,身体却忍不住疲累。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在抚摸自己,从极浅的睡眠里醒过来,发现裴芙正在掉眼泪。他撑起自己的身体,把她揽入怀里,哄小宝宝一样抚摸她的背:“不哭……”
“就是突然……”裴芙不想说那些沉重的东西:“好感动。”
“你是说戒指?”
“嗯。”
裴芙脑子里还在想以前小时候和裴闵说过的话,记得是在爷爷去世的时候,她和裴闵躺在一张床上,和今天差不多的情形,她说,如果爸爸死了,那我也不活了。她不敢告诉裴闵直到现在她也还是这么想,什么生命的意义、什么自我的价值,她通通可以放弃,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他,该是多么寂寞和难以忍受啊。
这一点,她相信裴闵也是一样的感受。在分开的时候,她才能意识到没有裴闵的生活是多么无趣,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和他生活在一起,说为爱而活听起来太虚无了,但裴芙骨子里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物质的一切无非是为得到精神的满足,当她已经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得到彻底所需的爱与肯定,那么外界的声音就变得不再重要了,因为这就是她所追求的顶点。
每到这种时候,裴闵要做的就是把她拉起来,他要做自己的事业的原因就是为了敦促裴芙也站起来向前跑,裴芙希望和他始终站在差不多的高度看世界,如果和社会脱节、终止了自我成长,她就很难和裴闵看到同样的风景了。
裴闵其实隐隐约约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不会挑明。人生就是迷迷糊糊地过,有一天算一天,将来的事不用想太多。他抱着裴芙给她擦眼泪,问她要不要去洗澡。两个人各自忙事业的时候觉得日子就是重复无趣的,实际上在一起每一天也没什么区别,吃饭,做爱,睡觉,但是只要有她,每一天好像都是新的,他好期待每一个和她共度的明天。
裴芙也累了,她的脑袋埋在裴闵的胸口,两个人身上的汗早就干燥或者被床单吸附,她说,明天早上再洗吧。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事,还在校对的稿件,大后天的播客访谈,一个没写的专栏,等等。但是此刻她在裴闵怀里闭上眼睛,他的怀抱可以完美地容纳下一个她,她放任自己,如同过去几千个夜晚一样,陷入无边无际的美梦好眠。
人生是很长的,不要再想没发生的事了。
裴闵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在被子里和裴芙的手十指相扣。片刻后裴芙熟睡,他轻轻把那枚戒指取下来撂在床头柜上,暗暗咬牙,怎么买的时候没想过握着的时候会这么硌手,真是找罪受,下次、下次一定买个圆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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