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淇躺在次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来姨妈难受的睡不着。
相反,她现在的状态出奇的好。
白天和戴致行齐案办公,着实体验了一把经期优待。
吃喝一应俱全,样样端到面前。
杯子里惯性冲泡的咖啡也被细心地换成了姜糖水。
而且无论她什么时候去喝,杯子里的姜糖水总是充足温热的。
就连腰腹也被贴了暖宫贴,暖烘烘的,很舒服。
直到卧榻前,戴致行还很贴心的给她铺了生理垫在床上。
这感觉很像是回到了高叁那年。
那年堂舅去世,她被以遗孤的身份接回戴家时,戴致行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说起来倒是她更独一些。
心思敏感脆弱又倔强偏激。
即便受些好处,也觉得这是戴家欠她的。
甚至觉得戴致行独享了那么多年的父爱母爱,对她好些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她也知道,大人的选择结果,不该算在他这个没有选择权的小孩身上。
可今天情景重现后,她才惊觉,在戴家待的那五年,从头到尾对她好的好像只有戴致行。
可她却一直漠视着这一切,甚至还把心底的那份憎恶施加给他。
胸口有点发闷,她侧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比鹅黄色浅了几个度的墙面,看起来暖暖的,很温馨。
心底有暖流划过,胀胀的,有点发酸。
她又想起戴致行带她逃离人贩子窝点的那天。
他背着她走在长长的甬道里,头破血流的安慰她,“别怕,我们会平安离开这里的。”
车祸在即,他下意识打方向,主动迎上撞击面。
昏迷之际,还不忘抓住她的手腕,安抚她,“褚文淇,别怕,你安全了。”
眼眶发涩,泪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