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
她撤退身后送她回府的宫人,转过头继续和他们说话。
燕沉潇也下了马车,但是除了宫人,没有注意到他。他站得很远,目光落在甘棠和甘府的一众下人身上,十分安静的模样。
一方是回归的喜悦 ,一方是死寂的沉默,同一个世界,两种完全不同的氛围。
他对着身后待命的宫人说道,“都回去吧,本宫还有话同甘女郎说。”
辽香没有走,他是燕腹蕊特意派给燕沉潇的人,一个身形精干瘦小的男子,皮肤略黑,看起来温润无害,但武功十分高强,笑眯眯着便可以灭了一队人。
他待在燕沉潇身边,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明面上只是他一人,至于暗中还有多少,燕沉潇也不甚清楚。
燕沉潇淡淡看了他一眼,“随本宫来吧。”
两人走近甘府。
隔了这么长时间,阿蛮终于见到甘棠,心情激动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窜到甘棠身边,脸红通通的,“女郎可算回来了!阿蛮好担心女郎!”
伸出去要牵住甘棠衣袖的手突然被打下,阿蛮吃痛,侧头看过去,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对着他冷冷说道,“驸马岂是你轻易能碰的?”
周围顿时陷入沉寂。
他身后便是燕沉潇,目光凉凉地看着这一幕,半晌转向甘棠,勾着红唇笑得灿烂,“辽香说得对。”
“驸马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甘棠看着他,目光微冷。
燕沉潇眨眨眼,“本宫累了,驸马难道不请本宫进去坐一坐吗?”
“好。”甘棠盯着他半晌,忽而也笑了,“殿下请进。”
“驸马也请。”
两人率先进入府中,大门处阿蛮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面色僵硬,一片恍惚。
“驸马难道不打算谢谢本宫吗?”燕沉潇已经坐了下来,手拄着下颌,笑眯眯地看着甘棠,继续说道,“若不是本宫作证,驸马怎么可能这么早便出来呢。”
“是吗?”甘棠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甘棠确实该好好谢谢殿下。”
燕沉潇轻哼一声,没说几句话又站起身来,在大厅内转了转,最后指着一个青釉直颈花瓶,回头看甘棠,理所应当的模样,“本宫不喜欢这个,驸马可不可以换了?”
“当然可以,殿下不喜欢的东西怎么能让殿下看见呢?”
话是这么说,她却一动不动,只是漫不经心地坐在那儿。周围人不是瞎子,能看出他们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没敢动。
辽香动了,他径直走过去,抬手拿起那个花瓶,转身向外走去,燕沉潇皱眉,“等等,你这是做什么?”
辽香一板一眼地回答,“殿下不喜欢的东西,属下为殿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