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眼眶已是微红, “我真没用, 在这种关头却帮不上公子一点忙。”
燕沉潇面色平静,道, “凌女郎无需自责, 这些人本就是冲我来的,若是牵连了女郎,只怕我还心有不安。”
他这么说着, 他身后一位男下属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凌女郎,也不算是没帮忙, 只是那得叫倒忙, 大声嚷嚷着, 恨不得让所有敌人都知道她在哪儿,偏偏她目不能视,他们这些本该保护殿下的人还得分心去保护她。
而且她这么轻易便落泪,比他这个男子还娇弱!平日见到的女子都是五大三粗的, 第一次见到凌云这样“爷们兮兮”的,他还真是有些不适。
也不知殿下怎么看上她的。
他在心里头嘀嘀咕咕, 顺带还操心了一把燕沉潇和甘棠的未来, 专注得燕沉潇连叫了他两次才听见。
“公子, 长梦在,有何吩咐。”
燕沉潇眉头轻蹙,对他说道,“带凌女郎去休息。”
方才一番打斗,他还是受了些小伤,得赶紧回马车处理一下,方一打开马车暗格,他的视线便愣住了。
这暗格里头东西不少,一条发带,一本地志,一块棋布,一副棋子,还有一个空落落的被用得干干净净的药瓶子。
这一路当真算不上太平,好在燕沉潇随行的人多,武功高强,甘棠一路被保护着,还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她们走过南陵,走过川陵,越发靠近京城,一路上风雪交加,偶尔马车陷在雪里无法前行,她们只能等待或者下车步行。
路过川陵北界燕水河的分流白河,溯源而去,甘棠却被吸引住了目光。在河道下游时,她们见到的白河已经全然变作冰河,河上一层厚厚的冰层,甘棠还在上面试探了薄厚,不算坚硬。
按理来说,越北上白河河面的冰曾应该越厚实坚硬,没想到她竟见到了河面上流动的水,周边的青草是绿的,上面的雪融化成水,滴滴答答拖着长长的草伸向河面,荡出一些浮沉和草屑,这或许是鱼爱吃的,因为许多鱼挤在这儿,小口在河面上一开一合。
这现象着实奇怪,半边河流结了冰,半边的河水却仍在翻涌流动,那边缘的冰层已经被冲刷得薄薄一层,晶莹剔透,甘棠目光盯着那冒着气的河水看,脑海思索着原因。
寻梦见她入神不肯走,不得不催她,“女郎!该走了!”
甘棠绕着河边跑了跑,“你们先走,我待会过去!”
这儿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也不是人做的,那为何这里的冰层会融化?
甘棠又在河边寻了寻,说实话,她是想过去河流那头的,只是太危险了,若是掉下去了只怕再也上不来了。
“女郎!”寻梦又在叫她,话语已经有些着急,“天色晚了,我们该走了。”
若是入了夜,大雪封山,她们只怕连一个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