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理我?”话语带了些不耐烦。
她抓狂似的扣了扣桌角,“殿下你说话啊!”
燕沉潇浑身僵硬,一言不发。
甘棠走过去,凑近他,双颊通红,眼里染了酒意,一双黑眸执拗地盯着他。
见他还盯着手上的书,她一把抽出来,眼睛亮得惊人,“别看了,我们聊聊。”
燕沉潇手上的书被抽走,却还是不愿意看她,甘棠烦闷又焦躁,伸手捏住他的脸,话语冷冰冰的没有波澜,“我让你说话!”
燕沉潇沉默着,终于抬眼看她,甘棠看他满眼抗拒和防备,瞬间泄了气,撒下手,郁郁道,“你现在很讨厌我是不是?”
“你不想看见我?”
燕沉潇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还带着这微寒的气息,冷淡地撇过头去,“你醉了。”
“我没醉。”甘棠纠正他,话语却有些含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嗯?”
“你这些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生气?”
“我才快气死了。”
问题如同连珠炮似的抛过来,燕沉潇眼眸微颤,却说不出话,甘棠焦躁不安,她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脸,“你是不是又中蛊毒了?”
没有人回答,屋内陷入沉默,只有一根孤零零的蜡烛在燃烧,偶尔发出火苗扑闪的声音,墙壁上甘棠的人影孤零零地晃动。
“……”甘棠指尖抵着眉心,叹了口气,话语颠三倒四,“还算数吗殿下,你说的,要求陛下赐婚。”
“……”燕沉潇身体一僵,他脑海一片空白,没有关于任何这事的记忆,甘棠说了他才知晓,迷茫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答案。
“……”话语落下,屋内便陷入了一阵沉寂。
甘棠的话语有些冰冷,“你在逗我玩?”
燕沉潇心口一窒,“不……”
“那你是反悔了?”
“我……”
他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和辩解的话,甘棠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灌进去,她说道,“你心悦于凌女郎?为什么?因为她承接了你的蛊毒?”
“……”燕沉潇摇头,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好像自己也混乱得很,话语恍惚,“她救我多次。”
甘棠只当他默认了,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半晌才问道,“多次,哪一次,什么时候。”
燕沉潇喉头有点梗塞,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在我幼时,我曾不小心被拐走,是她救了我。当时也是冬日,我被锁在柴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