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别说找她了,他都恨不得把她赶得远远的。
鸦云慢悠悠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可能吧,你怕什么?今晚泡完药浴后就可以把他的蛊虫拿出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再说了,男子不都是这种黏糊糊又烦人的麻烦精?
“……”甘棠拧了一下眉头,“好吧。”
鸦云随后把凌云自告奋勇要把金蝉蛊转移到自己身上的事情跟甘棠说了,甘棠一懵,竟搞不懂目前的情况了。
鸦云斜她一眼,“怎么,你不乐意?”
甘棠:“……”
当然乐意了,只是凌云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鸦云继续说道:“她不会害自己。怕是有什么目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中了这蛊毒,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当然,她体质特殊,不会死。”
“况且……”她慢悠悠补充了一句,“要转移着蛊毒,需要吃下一个特殊的药,现在那个药已经被凌云吃了。”
还有几句话她没说,本来甘棠也是转移这蛊毒的人选之一,可这经过这些天,她竟然渐渐察觉不出来她的特殊了,好像只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因为她的药痛苦得要濒死,也因此,这几天她给她试药时都准备了解药。
现在她还真不敢冒险把这蛊毒转移到甘棠身上了。
甘棠面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转眼间,夜幕降临,随着烛光的燃起,一份份药汤被送到燕沉潇屋内,氤氲的雾气在屋内升腾,一片水烟雾霭。
鸦云伸手探了探药汤,对着站在一旁的燕沉潇道:“进去吧。两个时辰后再叫我。”
说罢她便离开了,丝毫不担心今天的药浴会出现什么问题。
燕沉潇脱下身上的衣服,缓缓抬步跨进去,白嫩的足底率先接触到这滚烫的药汤,不知为何,心头一跳一跳的,十分不安。
“甘棠呢?”他问一旁的疆歌,眉头拧着。
“甘姐姐正在门外呢。”
“……”抿了抿嘴,燕沉潇心中略微安定了些。
今天的药浴略有不同,燕沉潇才泡了没一会便湿透了,热汗从额头一滴滴滑落,与此同时,血液好像在翻滚,无言的痛苦也随之涌来,如同湖面上剧烈滚涌的波浪。
血肉里的骨头在发痒,钻心的痒,好像有什么试图钻进去,燕沉潇眉头紧皱,额上青筋凸起,身体痉挛,嘴唇也被咬破,冒出鲜红色的血。
“唔……”他忍不住哼叫了一声,泡药浴这几天以来,疆歌已经很少看见他这么痛苦的模样了,心头一惊,连忙跑到屋外去,“甘姐姐!甘姐姐!”
甘棠本应该去试药,想了想还是没去,跟鸦云求了情,特意在燕沉潇的门口守着,她在这儿都能听到燕沉潇在屋内时不时痛苦的哼声,心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担忧,听到疆歌的叫唤时更甚,先一步推开门走了进去,“怎么了?!”
疆歌差点撞上她,着急道,“甘姐姐快看看哥哥!”
甘棠加快了脚步,一眼便看见燕沉潇痛苦的神情,手指紧紧扣着木桶的边缘,指甲都断了,指尖渗出鲜红色的血丝。
“公子!”甘棠叫他,握住他的手,塞进一条柔软的布巾,燕沉潇微微启开眼看她,眼睫颤抖,黑眸里流露出水一般的无助和难过,脆弱的样子看得甘棠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