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期间,甘棠过得也算舒适,燕沉潇虽没有来顿顿照顾她, 但时间不会超过两天。
想到他曾经面对自己的样子, 甘棠觉得他现在这样的贴心温柔,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与此同时, 她也没忘记别的事。
“殿下, 那日在林叔家把您带走的女人叫做林善,是林叔的妻主,也是常丰寨的人。”她在跟燕沉潇梳理这些人的关系, “那常丰,是平河城薛家的的女儿, 薛家家主色迷心窍, 在不知道有了女儿的情况下休了常丰的爹亲, 常丰的爹亲独自把常丰养大……因为她是薛家的独女,又常常‘供奉’平河城府衙,无人敢惩治她。”
她说完,看了看燕沉潇, “还请殿下致信朝廷,为一方百姓严惩这几个喝血啖肉的豺狼虎豹, 还平河城一个安宁。”
燕沉潇修长莹润的指尖敲了敲桌面, “我晓得。”
甘棠忍了一下,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林叔他家……他们家唯一的女人被抓了,两个男子生活终归有些艰难,殿下可否……”
甘棠还没说完,燕沉潇便说道,“无需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让林叔同那女人和离不就成了?
他手下的想娶夫的人多的是,若林叔不愿意再嫁,也没关系,安排个轻松差事给他便可。
甘棠说完了,他也开口道,“伤好后你便回京吧。”
他还有许多事要去做,路途危险,生死难料。
甘棠:“……”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修养,她的伤已经好多了,此刻正在抓着笔给甘凌和江无情写信,想和燕沉潇的信一起送回去。
听完燕沉潇的话,她动作一顿,墨汁在粗糙的纸面上泅成一个墨点,慢慢晕染开来,“殿下要把我赶走么?”
她脸上的轻松笑意一下子消失了,搁下笔,眼角往下压,面无表情道,“殿下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燕沉潇面色微冷,脸庞白得像是初化的雪,抿嘴道,“你的伤未好,随我去做什么?我有正事要处理。”
“我可以护着殿下!”
“你伤势未愈。”
“我先前伤势未愈也能把殿下从强盗手中救回来!”
“不可。”
甘棠扭过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拒绝,“殿下不让我跟着去,我自有办法跟着殿下。”
“……”燕沉潇沉默,他相信甘棠说的话。毕竟她一向神神秘秘,神出鬼没。
甘棠软硬兼施,“殿下,让我去呗,我绝不会拖殿下后腿,也不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她眨眨眼,作悲痛欲绝状,“若是殿下离开我,我又如何能养伤呢?离了殿下,我便同云离了风、鱼离了水,夜夜不寐,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