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傍晚他都没出房间,苟小河悄悄过去拧了好几回把手,点了外卖和李子园喊他吃饭,贴着门缝朝里面小声喊:“边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狗小盒也被关在了外头,跟苟小河一起用爪子扒拉门缝,边桥一概没理。
“真的生气了。”苟小河很忧愁地小声对狗说。
狗小盒喷了下鼻子,脑门在他膝盖上蹭蹭。
自从来到别墅后,这晚还是苟小河头一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过夜。
他都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失去意识前还在盯着微信看,好话说了一箩筐,边桥一条没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把他给屏蔽了。
苟小河专门没关房门,第二天他被模模糊糊的声响惊醒,眼还迷瞪着就跳下床往外蹦:“边桥?”
“还睡着呢?”回答的人却是楼下的小姨,“十点多了。”
边桥房间已经没人了,狗也没露头,苟小河喊着“小姨”跑下楼,问她:“边桥呢?”
“不知道啊,我刚回来。”小姨在客厅整理着一堆袋子,招呼他,“来看看,小姨给你买了双鞋,还有两件外套。十一过去,天说冷就冷,快得很。”
边桥应该是去遛狗了。
苟小河拖着脚步走过去,他这会儿哪有心情看新衣服,看小姨津津有味地抖着外套往他身上比较,只能咧嘴笑笑:“谢谢小姨。”
“客气。”小姨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她把带给苟小河的那堆东西给他,“下午带你出去玩玩?我今天没事。”
苟小河抱着袋子看看,没忍住问:“有给边桥的吗?”
“嗯?”小姨望向他,笑了下,“边桥不穿我给他买的东西。”
“啊。”苟小河又是一愣。
边桥和小姨的关系不好,这是不用明说也看得出来的事儿。
之前苟小河一直不好意思问,今天正好赶上了,回想一下昨天边桥的态度,他咬咬嘴小声问了句:“小姨,你跟边桥到底是什么关系?”
“后妈啊。”小姨倒是不怎么在意,掏出一只包挂在肩上试背。
像是觉得苟小河的问题很有意思,她又带着笑扫他一眼:“他爸爸都是你姨父了,我不是他后妈,还能是什么?”
“我知道。”苟小河不是想问这个,“为什么小时候要把他送去老家?”
“那会儿你姨父创业,身上都是债,没工夫照顾他。”小姨解释得轻描淡写。
“那边桥自己的妈妈呢?”苟小河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小姨才停下翻腾那些袋子,看向苟小河的目光里带上些说不来的东西。
“边桥跟你说什么了?”她似笑非笑地反问。
“没。”苟小河忙摇摇头,边桥从不主动跟他聊小姨和姨父,每次苟小河提起来他还会烦,“我就是一直不太清楚,咱们家跟边桥家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看小姨的表情,他忙开口补一句:“小姨我就问问,要是不好说就……”
“没什么不好说的。”小姨打断他,又把那只包拎起来,“他妈不愿意要他。”
苟小河抱着怀里一堆纸袋,微微睁圆了眼。
“小河,小姨知道你想问什么。”小姨放下小包,去倒了杯水,“我跟你姨父认识的时候,他跟边桥妈妈确实还没离婚,但也早就没感情了。”
“你姨父呢,年轻的时候是靠他老丈人的关系开始做生意。后来跟边桥妈妈离婚,给了她一个厂,房子车子都给她了,自己身上就剩点儿租房钱,也不算欠她们家的。”
“边桥妈妈那个人我感觉有点神经。”小姨在回忆里皱皱眉,“脾气不好,做什么事都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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