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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自己身边,留下那幽暗的芳香。那气味是迷人的、刺激的,他曾拥揽入怀,摸了一手的腻。
严一维盯着陆雪羽看,看着陆雪羽很不自在。他最怕他这种暗藏汹涌的目光,像是被巨兽舔吻着肌肤;他更怕他那气势,一旦陷入他的领地,那将是永无天日。
他猛地往后一撤,手发抖,拿不稳酒壶,倒出来一些。他慌地连忙就要伸手去抹,严一维看着那雪白柔荑上赫然套着一只简朴的银戒。
他一把抓住那只手,用一种非常奇怪可怕的声音道:“这是谁给你的?”
陆雪羽慌地就要往外挣,然而他越挣,严一维钳得他越死。挣着挣着,他快要被他捏死了!
“你抓痛我了!”
陆雪羽泫然欲泣地抽出手来,他没管自己,先去看他那戒指。
这一举动又不知道怎么惹毛了严一维,严一维抓着他,猛地将他拉到自己身上。陆雪羽腾地站起来,严一维死死地拽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再动,我就叫人一枪给陆元丰送终。”
陆雪羽吓到了,他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望着严一维,然而他的身体却不敢再动,屈辱地用半个屁股坐在那阎王的腿上。
肌肤相贴,透过那薄薄的衣料,男人身体的温度,身上的气味密密实实地笼罩了他一身。他在男人强烈又冰冷的气息里,感觉到了没顶的屈辱感。
然而,他不能动,也不能违背。
他垂着头,要死不死的样子又激怒了严一维。
“谁给你的?”男人逼问道。
陆雪羽没有回答。
“我问你话,你没听见?”
陆雪羽也只是吓得抖了一抖,还是没回答。
严一维想不到,想不到这小东西竟然还有一丝韧劲。他一直不把他当正常年龄的人看,然而陆雪羽却长了正常人的心,长了正常人的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竟是勾搭着别人交换了戒指,私定终身了。
严一维怒极反笑,他冷冷地笑,刮刀一般地看他。他以为他是小孩,没想到他背叛起人来却是聪明着、无情着呢!
严一维扭住他的下颌:“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走之后要乖、要听话?”
陆雪羽扑扇着睫毛,瑟缩地点头。
严一维冷冷地道:“给我把戒指脱下来。”
陆雪羽慌忙把戒指摘下来,然而他摘也是很悲伤地摘,这是爸爸死后,他唯一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唯一能想到的以后生活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一点点希望,也要被夺走了。
他将戒指摘下来,放在餐桌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是望着那戒指的方向。
严一维盯着他,心绪起伏。他身边有谁根本不难想,他还想着那个墙头草一样懦弱无能的小叔叔呢!
但是不管他想得谁,都已经无所谓了。今晚,他落在了自己手里。
他将自己的酒杯放在陆雪羽的唇边,无声地放着。
陆雪羽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坐在他身上喝了一口。
嫣红的如花瓣般的嘴唇碾过那玻璃水晶的杯盏,小小啄了一口,活色生香得让人心动。
严一维将那酒杯拿过来,自己在他喝过的地方也饮了一口。
陆雪羽眉睫颤动,美得没有气息。
这餐厅四面是封闭的,垂挂着厚厚的红色帷幕。天花板昏暗的灯光,地毯是夸张的繁复花纹,墙壁上忽闪忽现的西洋壁画。沉重的红棕色中式圆桌,交叉混杂,泛着股腐朽的古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