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秋节,这酒楼上了一盘月饼。陆雪羽挑出一个圆圆的来,可惜是青丝红丝的,看着格外讨厌。
陆雪羽喜欢吃里面的冰糖和果仁,并不喜欢吃红丝。往常都是他爸爸来给他挑出来,或者干脆不吃。这下没人给他挑了,他自己用着圆圆的手指,挑出那些青红丝。
他胳膊白,肤色又如凝脂一般,在阳光下看着有些胖了。小爪子动得却快,挖出那些细碎丝线来,就咬一口冰糖。
真好吃!
没一会,桌子上就细细碎碎的留下些碎块。
他这么挑食,严一维看着只想揍他。
但他美,不能揍。
一个脑崩狠狠敲在他头上,严一维严厉地斥道:“浪费粮食,给我吞下去!”
陆雪羽被他敲了一下,吓了个半死。本就有些怕他,一口便把剩下的半块月饼吞了。
他含着月饼,卡得嗓子疼,又不敢不吃。眼泪汪汪地强迫自己往下咽,真是吃得最难吃最难吃的月饼。
严一维一直看着他吃干净了,把那些挑出来的青红丝也吃干净。
陆雪羽大大的眼瞳盯着他,那么大,盈着一汪水。
他连吞带咽地吃了,真的被折磨得要多惨有多惨。
一天下来,这阎王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怎么搓磨威胁他就不说了。只陪他逛了整个园子,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他腿都要瘸了。一时下山见了顾青临,他双手摆着就要逃回家去。
什么和他亲密的心情都没了,回家,他现在要回家!
第9章 养成
陆卓英看着陆雪羽走了,他们好像又忘了他。这些天,他一直生活在尖锐的痛苦中,一连串的事情,让他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此刻,霞光照映着湖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用再忙着回家做饭,不用给顾曼卿换衣服,不用逼她吃药,不用和她在街上瞎逛,在街上发疯……
他什么都不必做了。
疲惫、麻木、辛苦,什么都不必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
陆卓英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他被比痛苦更放大一百倍的空虚穿透了,他茫然无措,失去了精神支柱,这比痛苦更可怕。
一静下来,他就会被那空虚折磨得想撞墙,想跟着顾曼卿一起死。他感觉自己有些疯了。
陆卓英眼泪干涸地呆立在那。
严一维拍了下他的肩膀:“上车。”
他没说带他去哪,他也没问。
车开到一家私人俱乐部,这地方偏远,没想到却很热闹。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光鲜的人,有几个陆卓英还曾在陆家见过,竟然也出入在此。
一楼是打牌室和舞厅,香衣鬓影,觥筹交错。那大厅里都是红丝绒的窗帘帷幕,小舞台上一只乐队在奏着。
不少的达官贵人,富豪公子在里面玩,邀着一些女伴,不时有香槟甜点送上。
二楼则是台球厅、乐场。楼上一间间的暗室,这地方灯光昏暗,曲径通幽,关上门,谁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忽然有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从楼梯上跑下来,一边擦汗一边撞到了他们。
陆卓英两只眼睛看着,那竟然是陆老头很信任的一位基金会董事。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别人也不认识他。
两人从大厅旁边走过,他只是看,不多话也不问。
严一维觉得这一对兄弟挺有意思。哥哥是那样一眼见底的草包性子;弟弟又是这样八面玲珑,聪明得不像样子。
然而,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严一维问:“要不要去跳舞?”
陆卓英这时候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
严一维笑了笑,带他去了后面。
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便进入了严一维的私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