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好哄了,裴佑想。
裴佑反省了一下自己,决定之后再旁敲侧击一下“周老师”,从他多那学点恋爱经验,省得再像今天一样,临场发挥这么差劲,还得他自己搭着台阶往下铺。
这样不好,好学生裴佑认真地想,他也不能总让周青柏自己接梗,自己也得进步一点。
浴室里已经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周青柏不认生又自来熟,虽然是第一次进家门,但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人,一点都没有不自在。
裴佑站在客厅看了两眼浴室门,确认他没什么需求,就放心地转过头,开始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他比周青柏早两天搬进来,但还没正式在这过过夜,许多东西都需要重新整理。
这间房户型通透,卧室外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半露天观景阳台,配了个建造那年很流行的落地窗,裴佑换了衣服进了屋,先推开窗通风换气,然后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已经洗净烘干的新床品。
浴室的水声持续不断,裴佑微微弯下腰,半跪在床沿上一点一点铺好床单,柔软的棉质织物在他手下服服帖帖,四角柔顺地垂落下来,看起来服帖又规整,丝毫没有在周青柏手下那种动辄造反的模样。
裴佑换好了床品,又顺手把床头柜上的零碎杂物放进抽屉里,正想去厨房倒杯水,就听浴室里的周青柏扯着嗓子喊了他一声。
“裴佑——”周青柏拉了个长音,似撒娇似抱怨地说:“我没衣服穿了。”
“来了。”裴佑连忙说。
周青柏今天来得仓促,什么行李都没带,自然也没带换洗衣物,裴佑之前还没反应过来这回事儿,被他一提才想起来,又转回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洗过的新浴衣,转而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进来吧。”周青柏说:“我没锁门。”
这栋新房面积不小,当时卫生间也做了干湿分离处理,洗浴区外面隔了帘子,彼此互不打扰。
周青柏随意地擦了擦身子,就听外间门把手响了响,带进来一点轻柔的凉风。
他知道是裴佑来给他送浴衣,于是也没在意,随手用毛巾在身上围了一把,就撩开了浴帘的一角。
“哎呀,早知道——”
周青柏本想说应该回去搬点行李再过来,然而他只撩开浴帘看了一眼,脑子就忽然变得一片空白,活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浴室门口,裴佑已经换了一身柔软的家居服,因为刚刚做了家务,所以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额发微湿地垂落下来,有些凌乱地贴在他脸上。
他踩着一双短毛拖鞋,手臂上挂着一件轻薄舒适的长款浴衣,整个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来自客厅的灯光。那些柔和的光晕见缝插针地挤在他周身的缝隙里,在他身上落下几道窄窄的阴影。
棉质家居服的质感肉眼可见的好,宽松的袖口随着裴佑的动作向下滑落了一点,露出了一点带着轻微白印的皮肤。
周青柏:“……”
这是周青柏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裴佑——摘下手表、脱掉西装后的裴佑好像平白脱掉了一层古板又坚硬的保护壳,浅色的家居服衬得他整个人都异常柔软,借着外间昏暗的氛围灯,好像在一瞬间就严丝合缝地契合进了周青柏年少无知时对“梦中情人”的幻想里。
周青柏呼吸一滞,无意识地攥紧了浴帘,感觉到自己产生了一点可耻的变化。
“嗯?”裴佑半天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周青柏说。
周青柏很难描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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