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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没给周青柏回答的时间,就匆匆招手叫了个年轻人过来,吩咐他带周青柏往后方撤。
震后的每分每秒都是救援的黄金时间,周青柏倒也没在乎男人的敷衍,而是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队长,我不是来押送物资的,我是来申请当志愿者的。”周青柏语速飞快地说:“您随便给我指个活儿,只要让我留在灾区就行。”
救援队的队长闻言愣了愣,转过头纳闷地看了周青柏一眼。
“你?”队长的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你确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说着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周青柏一圈,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要是想宣传企业的话,一会儿去后面物资处那,找记者给你拍几张照片就行了。”
倒不是救援队长存心不客气,实在是周青柏细皮嫩肉,身上穿得干净又讲究,脚上的运动鞋都是牌子货,看着实在不像是能吃苦干活儿的货色。
“我确定。”倒是周青柏非常坚持,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队长身边,认真道:“干什么都可以——搬物资,运送伤员,专业的我不行,体力活还能稍微干点。”
他刚刚带了一货车的救援物资过来,又说得这样诚恳,男人也不好三番五次打击他,于是脚步缓了缓,语气也松动了一点。
“这太危险了,条件又不好,忙起来的时候别说累,就是饭都可能吃不上。”队长说:“你干嘛来吃这个苦。”
“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人的。”周青柏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想吃苦,但找不着他,我睡觉都闭不上眼睛。”
救援队的队长长年累月地跟“意外”和“灾难”打交道,见过的急切和眼泪数不胜数,听了这句话,心里反而踏实下来。
他不怕周青柏心有惦念,他就怕周青柏是个娇气公子哥,一时热血上头过来帮忙,结果两天不到就吵吵要跑。
相比之下,心有惦念的人虽然藏着私心,但好在心里有根绳牵着,不会乱来。
男人见惯了生离死别和久别重逢,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儿,现在见周青柏大老远地赶过来,还低声下气地求他收留,心里难免也掺杂了几分不忍,于是一犹豫,就略微松了口。
“……那你得服从安排。”男人说:“这里不搞特殊,要是坚持不了,你自己找车回城里。”
“行。”周青柏很干脆地说:“你随便安排我。”
救灾无非就是需要人、钱和物资,周青柏一个人占了两样半,最后还是成功在民间救援队有了一席之地。
裴佑失联至今,去向不明,周青柏一边帮着救援队他们干点力所能及的体力活,一边也没放弃寻找裴佑的踪迹。
他试过给裴佑的事务所打电话,想询问一下裴佑他们事发之前的动向,好针对性地往那个方向找找。结果事务所那边对员工的隐私保护非常到位,因为周青柏无法出具跟裴佑之间的有效关系证明,所以他根本没能拿到裴佑的行程单。
不过在打电话之前,周青柏就对这个情况有所预料,所以不算太过失望,只是从备忘单里划掉了这一条。
公司那边问不到,裴佑本人也联系不上,周青柏就只能用最土的笨办法,按照之前他和裴佑聊天提到过的信息一点一点地找过去。
之后的两天里,南省断断续续又有过几次余震,周青柏跟着救援队上上下下地忙,除了要帮着清理碎石断梁之类的建筑物之外,也要帮忙运送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