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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法接受这种结果。
周青柏想过,自己或许不是最适合裴佑的人,也或许不是他的最好选择,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当他真切地面对“意外”的时候,他才骤然发现,除了他自己,他永远不会放心把裴佑交给任何一个人。
无论是更加专业的救援人员,还是以后可能出现的“更优选”,在周青柏眼里,他们其实都不如自己。
他没有救援人员专业,或许也没有“更优选”上进,但他绝对比他们更看重裴佑,更宝贝他这个人。
我是真的喜欢他,周青柏漫无目的地想,除了他爹妈,应该没人会比我更喜欢他了。
这个概念或多或少给胡思乱想的周青柏打了一剂强心针,他终于从之前那种牛角尖里钻了出来,重新有了挺直腰板的底气。
他涣散的眸光重新凝聚成一束,漫无目的飘忽的思绪重新收拢,终于久违地踩在了实地上,他浑身的气质细微地变化了一瞬,重新变得凝实起来。
去他妈的,周青柏咬了咬牙,破天荒地在心里爆了个粗口,心说裴佑这辈子是好是坏就这样了,只能跟他在一起,其他谁都不行。
他心里缺失的那一小块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补足,连带着最后一点情绪也契合进了正确的位置,周青柏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知后觉地揉了揉心口。
坏蛋玩意儿,周青柏咬牙切齿地又播了个电话给裴佑,一边听着响铃一边在心里念叨,心说之前还说好了不再失联,结果一转头就失踪,让他这么着急。
周青柏知道这事儿怪不了裴佑,但情绪上头时难免想找个人念叨念叨,他跟裴佑撒娇习惯了,于是下意识就把这事儿扔在了对方头上。
第一个电话时间到了自动挂断,周青柏紧接着播了第二个过去,可惜不知道怎么,那边非但没能接通,还彻底关机了。
广南镇里,裴佑皱着眉看向黑屏的手机,努力甩了甩水,想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只可惜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周青柏的电话进来时他看见了,但手机进了水,触屏出了问题,他努力了半天也没能点下接听,只能眼睁睁看着电话重新挂断。
他用湿漉漉的袖口抹了下大屏,正想再努努力,就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
“裴佑!”来人披着一身简陋的雨衣,大声喊道:“村长说让你们审计组都去村口的空地上集合,一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余震,那边安全点。”
“知道了。”裴佑说。
南省这边地震频发,预警机制做的也很好,地震之前的前一分多钟他们的手机上就收到了连环预警短信。当地的合作方人也不错,又是本地人,颇有经验,冒着风险在招待所挨门挨户地把他们敲门敲了出来,这才没造成什么伤亡。
只可惜这边是农村乡镇,在山沟沟里,地震之后信号出了问题,能不能跟外面联系全看命,裴佑有心想跟周青柏报个平安,十来条微信一条都没能发出去。
凌晨时分,外面又下了一场急雨,裴佑他们身上没有雨具,从头到尾淋成了个落汤鸡,电子设备一起泡水报废,手机倒是勉勉强强亮着屏坚持了几个小时,可惜也在周青柏打来最后一通电话后彻底歇菜了。
裴佑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边组织着自己身边的同事往开阔地走,一边在心里念叨了两句,心说希望周青柏别太着急,也别上头,好好等他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