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情真意切地感慨道:“哎,除了你还没有别的男人给我叠过衣服呢。”
裴佑:“……”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裴佑无语地沉默了两秒,没有接这句话茬。
“你刚才说,然后什么?”裴佑问。
“哦,对。”周青柏轻而易举被他带跑了注意力,捏着T恤和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外套站起身,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道:“然后你先自己去东江,我下午再过去。”
裴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分头行动,要不是周青柏手里拿着是整套外出的衣服,裴佑甚至都要怀疑他是想把自己支走,然后再回床上去睡回笼觉。
“为什么?”裴佑问。
“因为我要是跟你一起去,刘新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周青柏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带着点些微的回声:“他会觉得我是你的领导,能压你一头,所以就没那么重视你了。”
周青柏工作水平强弱暂且不论,但职场上的弯弯绕绕他门清儿。对刘新这种地头蛇来说,如果有周青柏这么一个集团正牌公子哥儿在,那裴佑在他眼里顶多就是个打工的,没什么话语权。可一旦周青柏不在,那裴佑的身份就会变成“钦差御史”,容不得他不客气。
这趟活儿麻烦又复杂,周青柏想给裴佑绝对的主动权,所以才想让一个时间差出来,等裴佑先在刘新那挂上名,他再出现,对方也不好出尔反尔地区别对待。
裴佑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裴佑说:“无论他怎么看我,都不影响财务问题。”
说话间,周青柏已经换好了衣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休闲装,柔软轻薄的外套勾勒出他的肩线,裴佑的视线顺着外套一路上移,发现他耳垂上还钉了个银色的耳钉。
“那不行。”周青柏闻言皱了皱眉,活像是怕他吃亏一样,语重心长地说:“你不知道这种人,可能没什么文化,人又傲慢又粗鲁,他要是觉得你好欺负,会不给你好脸色看的。”
裴佑从业好几年,从实习生做到现在,什么样的公司都见过,什么样的烂账都摸过,也见过一些对审计人员不客气的财务或者老总。
不过他只在乎财务账目的清晰与否,并不太在乎自己在对方眼里是否平等,所以从来也没介意过这些事。
但现在看来,周青柏好像很介意。
于是裴佑把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咽了下去,接受了他的好意。
“好。”裴佑微微垂下眼,说道:“那你呢?”
“我先去干点别的。”周青柏在屋里转了一圈,把手机充电宝之类的零碎物件一起塞进兜里,说道:“我哥说,如果他真的侵吞公款,那肯定要让他吃个官司。所以我准备先去‘走访’一下他家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这样也行,裴佑想,刘新八成不会给他正常的财务报告,周青柏如果能另辟蹊径知道点其他消息,对他而言也还算有利。
“好了,现在出去吃饭吧。”周青柏收拾完了出门的东西,然后自然而然地去拉裴佑的手腕:“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出去看看吧。”裴佑说着站起身来跟着周青柏往外走,但刚一出门就想起一件事来,又停下了脚步,想往后折返回去。
“对了,我差点忘了。”裴佑说:“你身份证还在我那,我去拿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周青柏已经从取电槽里抽出了自己的房卡,他用脚勾着关上了门,推着裴佑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不拿了不拿了,放你那好了。”周青柏一觉睡到中午,现在饿得不行,闻言不见外地摇了摇头,说道:“反正回去还得值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