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进了酒吧,简直如鱼得水,从后厨一路过来,收获了一叠声的招呼。
“周哥——”
“周哥好!”
周青柏挨个跟他们点头示意,一边走一边把领带从衬衫里抽出来,团吧团吧塞进了裤兜里。
他脚步轻快,走动间,肩背向后舒展开一点细微的弧度,周青柏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颈椎,居高临下地垂着眼打量着不远处已经架好的舞台。
短短的几步路,他的步态气质和精气神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腰背无声无息地挺直了一点,好像从某种透明的膜中挣脱出来,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周青柏被这身西装板了一整天,现在一刻也穿不住,直到走到吧台前,他白天那种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模样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外套被他胡乱地挂在臂弯里,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青柏!”
吧台前,已经有人提前等在了那,男人手边放着一杯水割威士忌,笑眯眯地扬手冲他打了个招呼。
周青柏见状讶异地挑了挑眉,三步两步地跳上吧台,在他身边的高脚凳上坐下来。
“怎么是你在这?”周青柏问:“强哥呢?”
“他临时有事。”葛兴胳膊支在吧台上,托着脑袋笑眯眯地说:“所以二老板来镇场子——怎么,你闭关这么长时间,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别提了,在家憋死我了。”这家店有葛兴一半的份额,周青柏一到这就从来不客气,探着身子,不见外地从吧台里够了个杯子出来,给自己开了听苏打水,随口道:“最近我哥看我看得死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同意我做调酒师。”
周家大哥思维古板,洁身自好,视风月场所如洪水猛兽,自己不来,自然也不许周青柏多踏足。
葛兴知道他家的情况,也知道周青柏在外面不愿意谈论这些扫兴的话题,闻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捻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杯。
“今晚什么场啊?”周青柏问。
“自由表演。”葛兴说:“你随意发挥,只要场子热了就行。”
“那感情好。”周青柏挑了挑眉,兴奋地打了个呼哨,然后把手里的西装外套顺势往吧台里一扔,踩着高脚凳转了半圈,冲着舞池那边的服务生们拍了拍手。
“孩儿们!”周青柏呼哨一声:“把大王的宝贝儿呈上来!”
周青柏一进了酒吧就兴奋,脱下白天那层“社会精英”的皮囊,他简直是个人来疯。
酒吧里的服务生跟他也大多熟识,愿意陪他瞎闹,闻言哈哈大笑,有个年轻人屁颠屁颠地跑上来,绕到吧台里,弯腰从下面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皮革箱。
“这呢,大王。”他说着打开箱扣,把箱子往周青柏面前推了推:“您过目。”
剥开那张高级白领的皮,周青柏其实是个资深的调酒师,曾经背着家里拿过花式调酒中国场的冠军。他技术好,但怪癖也多,从来不肯用酒吧现成的器具,只肯用自己单独的一套。
酒吧老板也知道他的习惯,每次他来之前,都会找人把他的东西拿出来拾掇一遍。
皮箱子里垫着柔软的海绵垫,金属质感的器具已经被洗刷干净,在灯下折射出漂亮的碎光。
周青柏满意地吹了声口哨,然后把箱子一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我去洗澡换衣服。”周青柏把自己喝完的空杯往吧台里一放,随口说:“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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