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救我。”李珏立马爬到前面,隔着栏杆拉住了顾独的衣摆,只是一双手已经被打得畸形,鲜血也揩在了顾独月白的长袍上。
还来不及皱眉与后退,在一旁的将池便轻笑道:“你陷害你兄长的时候,怎不见你求饶?”
“不,不,兄长,我是屈打成招的,兄长,冤枉。”李珏还想伸手抓住顾独的腿,却被顾独一脚踹翻了出去,“废物!”
李珏本来就已经骨折的胳膊与手掌疼痛难忍,尖叫了一声,瑟缩在角落里。
“说吧,你想要什么。”顾独看着将池,一双眼中竟是凶狠,被一个废物连累,顾独的脾气很难再压住。
“本王想要什么,丞相会不知?”将池双眼染上红晕,道:“若是丞相再与本王作对,李家不过是本王拿捏的一只小蚂蚁。”
顾独不语,心里却恨不得李家快点被整死。
将池哂笑了一声,道:“但只要你扳倒赵家,一切都顺了起来。”
“赵家的八千护城军,还有几个位置,丞相可要替本王夺下。”
“最近苏家也想冒头,你觉得你的手上有什么筹码可以一搏?”顾独斜着眼看了李珏一眼,道:“这个废物,父亲早已经想将他除之后快,你觉得你能用他威胁到本相?”
将池动了动手指,食指缠着绷带,隐隐出现了血色,他意有所指:“李家靠着赵家发迹,如今真是白眼狗咬主人,可是你不咬,朝廷上又怎么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可是你知道李家与赵家的区别在哪里吗?”
“不是那八千护城军,而是赵家也曾用相同的方法咬下了顾家,只是当时大势所趋,先帝竟然突然驾崩了。”将池声音渐低,宛如情人细碎之语:“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缺,否则又从何而来赵家的权?”
话音一落,一记肘击直接击中了顾独的软肋,又是一拳砸在了顾独的背上,“你们李家,没有天时,没有地利,人和?你的凶名谁人不知?你想要拿什么跟本王斗?”
“一个稚子之言?姬熙的皇位他自己都保不住,凭什么!”一脚将顾独踹到墙角,将池踩在了顾独的脸上,冷哼道:“不过是这张脸,曾让本王对你于心不忍,现在本王就毁了它。”
长剑出鞘,锋芒舔在了顾独的脸上,温热的鲜血流入了顾独的眼中,她想伸手擦一擦双眼,只是手臂已经被将池踩断,完全抬不了,心里只能祈祷郭仙儿给自己的易容不会这么容易被识破,否则按将池的性格,自己怕是要枉死在此。
她双眼迷离了起来。
她好累,自从回京后就好累。
她不敢像在江南之时那般放肆,她却好想放肆地睡觉,想放肆地饮酒,想放肆地沉迷美人乡——
她闭上了眼,就让她休息一会,一会就好。
“圣上,丞相还在发热。”迷迷糊糊中,顾独似乎听到了郭仙儿的声音。
真好,自己应当是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