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有缘可解字。”一个小沙弥坐在一侧淡笑。
解字?
顾独微微一顿,没想到现在寺庙里竟然掺杂着道徒。
她微微一笑,看着黄布盖着的小方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伸手拿起了最细小的小楷笔。
手指一动,写下了一个潦草的“国”字。
小沙弥微微一愣,道:“参见大人。”
“何解?”顾独摆了摆手免了他的礼数,问道。
“此字一出便知大人是为国为家的人物。”小沙弥眼神严正,却被突然一声:“空空,你在干什么。”打断。
顾独抬眸望去,只见一身袈裟的住持走了过来。
法号为空空的小沙弥对着顾独吐了吐舌头,又转头对住持道:“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阿弥陀佛,空空给你添乱了。”此时赵氏也牵着李念的手走了过来。
“师父,你给施主解解字吧。”
“你啊——”住持刚想教训空空一顿,却被图上的字吸引住了,道:“国为口与或,口为高墙相困,或为刀剑相逢,施主最近大凶,只是最后倒是可逢凶化吉,吉也。”
“逢凶化吉?”顾独不禁笑出了声,心里一个念头闪过,却被住持的声音打断:“若是想要逢凶化吉,还得施主守住这层身份不可。”
话音一落,顾独眼神微变。
住持见顾独还想问,便直接倾身,用仅有两人听见的话,道:“施主手持小楷,写得却潦草,可见施主面上和面下并非一致,施主只是冒用了大人的皮囊。”
说完,住持抚过顾独的发顶,道:“施主与佛道有缘。”
接着完全不顾顾独的想法,叫住准备提问的空空,道:“空空,你的因便因此结下了,走吧。”
“师父,什么因啊——”声音越来越小,两人越行越远。
顾独转头,只见赵氏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她害怕李璞的面具破损,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
“刚才深空大师抚过了…夫君的头顶,便是想要收你为徒的意思。”赵氏解释道,“夫君失忆了,定是想不起这回事了,深空大师抚过谁人法顶,此人必为他的徒弟。”
顾独皱眉,她怎么可能与佛道有缘呢?她爱酒爱美人爱自由,怎会将自己困于这片方寸之间呢?
赵氏一把拉住了顾独的袖子,一双眼中充斥着担忧,她似乎有些哽咽:“夫君不会离开李家的是吗?”
顾独没有说话,李家,她是一定会离开的。
“那不要离开我好吗?”赵氏手握得更紧了,指甲都似乎要抓进顾独的肉里。
沉默了一会,道:“好。”顾独握住了赵氏的手,她感受到了赵氏的紧张,不禁向李念招了招手,笑道:“爹爹牵着你和娘亲。”
“念儿也想牵着娘亲。”李念看了看顾独,并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