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微挑,姬熙望着顾独:“朕有不相信他们的能力吗?”
眸眼如深潭,辉光暗朔间,两人之间一同沉默了。
似乎那么一瞬间,姬熙的爪牙开始张扬,被养在羊圈里的帝王,身上也流着几分血性。
“自从星灵观存世,便一直屹立于此,世间何人不想成为天机,参悟天道?参悟了天道,自是人间帝王,也会礼让三分。”姬熙说完,顿了顿,见顾独没有说话,继而轻声道:“星灵观已经是心头大患。”
顾独长睫微动,她明白,只是现在谁都能在姬熙手上插上一脚,就连将池——一个异姓王爷也在蠢蠢欲动。
“明日将会下山,你便继续去盯着那些新兵,现在局势如牢狱,他们盯着朕,朕也不怎么方便出面。”姬熙眉眼低垂,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看如何?”
“不若你挑一个入宫?”顾独想了想,道:“苏暮不错。”
“……”姬熙看了顾独一眼,似乎确定她的脸上是否有玩笑之意。
可是顾独依旧是一脸正经,“你越是荒淫无道,他们便越放松警惕。”
“荒淫无道?”姬熙一愣,似乎这个词还是太远了一些,迟疑道:“这般似乎并非上佳。”
“若是丞相进献美人呢?”顾独知道姬熙在迟疑什么,道:“如若是不诱敌深入,又怎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顾独认为自己现在所作所为完全难以获得那群人的信任,想来还是得让姬熙这边作为突破口。
姬熙暂做思考,便立马答应了下来,道:“既然将谷焰已经忍受不住,那咱们还是得拱上一把火。”
夜深,庭前竹影惶然而动,哗声阵阵,配着竹下人的琴声,如怨如诉。
一身黑衣玄袍的将池负手而立,眼神中带着痴意。
抚琴者便是被将池藏娇的秦家长子秦冥,一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带着几分柔意,眼波如横,眉峰如皱。
一曲毕,将池鼓掌一笑,夜枭发出“咕咕…”声,盘桓而下,落在了秦冥的肩上。
秦冥将夜枭腿脚上的信笺取下,上面只写下了简短的三字:“玉非玉。”
他轻启唇,念了一遍。
“这是何意?”将池不解问道。
看着满脸疑问的将池,秦冥并没有接话,只是道:“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
说完,便捏了捏信笺,一瞬间化为蓝色的火苗,烧了个干净。
直叫将池看花了眼,一脸震惊的情况下更是对秦冥多了几分恐惧。
“为何它会燃起?”将池一时失言问道。
秦冥嘴角轻扬,露出一道深意的笑容,道:“不过是些神鬼之力罢了。”
将池一惊,自知失言,不禁挽回道:“阿冥的功夫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大人让冥知会你,不要擅自行动。”秦冥说道,“若是再出现之前的事,大人有的是手段折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