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这杯酒,她今晚一定会来找我。”顾独将酒推至苏睿身前,道:“这千日醉,一醉却只有百日。”
苏睿不解,轻叩酒杯,望着杯中一圈圈浮动的小波澜问道:“你为何这般肯定,那人会来?”
“欲擒故纵,不就是逗小妹妹玩儿的伎俩?”顾独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微眯,道:“她那双眼中,尽是图我的神色。”
“图你?!”苏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察觉到失态,手上不禁抱过一旁的女人以掩饰:“那般大人物图你啥?”
图你常年泡在销金窟中?图你每日与伎倌为伴?图你——
苏睿的眼神渐渐放在了顾独的脸上,若真图些什么,恐怕也就是这张脸了。
让一旁的小伎沏茶,顾独没有解释什么,想到那女人的眼神,就不难猜测,那女人一定还会找她。
“若她来了,今日的账就全由袭明请上。”说着,又推了推手边的千日醉,道:“这杯酒也是赌注之一。”
两人沉迷声色犬马是全江南尽知的事情,甚至有不少女人为了见上顾独一面,不惜堕入风尘。
孤傲冷漠的顾独天生便是有一股迷人的味道,她一人住着方圆一里的大府邸,却并未对任何一个女人留情,府邸中甚至也只有寥寥几人,甚至在热闹非凡的百花楼,也总是独自一座。
众人皆知,此人不喜与他人亲近。
两人等了约莫柱香时间,大人物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熟人。
熟人不多,却都是顾独之前的死敌,带着一身戾气,闯进了百花楼,一身酒气,数十几人,唰唰唰地百花楼堂中央一顿打砸。
四四方方的百花楼中央本有着一条小溪淌过,供不少文士取酒留觞,如今堂中央被这些粗鲁之人一阵破坏,小溪里已经开始流起了红烧肘子,鹅鸭串串……
听到打砸声的苏睿出阁间一望,就被领头的人吓了一跳。
“无双,这人怎么找上门来了?”苏睿皱着眉头,这番打闹属实是不正常。
“什么人?”
顾独抿了抿薄唇,按理说自己一直慷慨解囊,在江湖上早有威名,又怎会有人直接到这百花楼来砸场子呢?
微微探目,顾独更是一脸疑惑,这些人的妻子对自己求而不得,自己也早已经将此事解决,怎么又找上门来?
还在想着,一支剑便直接向顾独的面门刺来,顾独一惊,灵活如影一般的闪避而过。
“得罪了。”来者也算是恨意不深的仇家,几招而过,也没有伤顾独的要害,就像是彩排的戏剧一般可笑。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顾独手中的玉扇一挥,与眼前的人过了几招,谁知对方人多势众,也精通暗箭伤人,一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记手刀,直接将顾独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