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回来,他走到床头柜旁倒了一杯温水,又将桌上的药片倒出来两粒,一起递给她。
姜知漓抬手接过,垂着眼不看他,小声说:“谢谢.......”
从傅北臣的角度,能看见她的睫毛轻轻颤着,眼尾还是红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的目光暗了暗,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傅北臣只好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姜知漓坐在床上,慢吞吞地小口喝着温水,听他打了十五分钟的电话。
他那么忙,大半夜如果还要在这里陪她,姜知漓仅剩不多的良心忽然有些开始隐隐作痛。
等他挂了电话转身,姜知漓的指尖不自觉绞着身上的被子,斟酌着开口道:“那个......如果你还有很多工作的话......”
就先走吧.....
话没说完,窗外又是一记电闪雷鸣,几乎快要把夜幕撕破开来。
姜知漓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快到嘴边的话瞬间改口:“就留在这里做吧。”
话一出口,姜知漓隐约觉得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她心里一阵懊恼,还是抬眼迎上傅北臣的视线,神色认真:“我是说,反正哪里都可以工作。外面那么大雨,出门很危险的。”
闻言,傅北臣抬了抬眉梢,看着她又一本正经地补充。
“医院路边树很多,打雷闪电的时候出门就更危险了,我是担心你。”
他勾起唇,语气玩味:“担心我做什么?”
姜知漓:“?”
很快,傅北臣的目光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字字清晰:“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姜知漓:“.........”
总觉得这话是在内涵她,但没有证据。
阴阳怪气傅北臣,嘁。
算了,今天先不跟他计较。
正在姜知漓心里一阵腹诽时,傅北臣绕过病床,迈步走到门口,打开病房的门出去。
走了,真走了。
姜知漓忽然有点欲哭无泪。
空荡的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窗外呼啸的风顺着窗户挤进来,像哀嚎的哭声。
心里的落差感和孤独感再一次被无限放大。
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天气,姜知漓所有的多愁善感,矫情的伤春悲秋,都在此刻被尽数勾了出来。
他还不如不来,来了又走,让她更难受了。
刚刚还说那些让人想歪的话,现在说走就走。
不会是去陪简语凡过生日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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