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事关清如,他实在是忍不了这口气。
许清如也跟着许清风跪下,道:“民女也有罪,不该不拦着兄长。”
太后略带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嬷嬷, 嬷嬷小声道:“鲁国公也来了,听说太子在里面就一直在门口候着, 说是大理寺卿打了左副都御史, 缘由是左副都御史听了教司坊官妓的话去许家提亲, 说要让许小姐为妾。”
“这个蠢货。”太后拍打着桌案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池广能当上左副都御史都是帝看着太后的面子上,谁知居然还如此不消停, 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
嬷嬷小声问道:“那鲁国公……”
太后冷哼一声道:“让他门外跪着, 教出这样的儿子还好意思来, 真不怕辱没了门楣。”
“是。”嬷嬷退出去给鲁国公回话。
太后又瞧向跪在地上的许氏兄妹, 对许清风道:“清风, 你应当知道,自古言官是不可打的,你殴打言官等同于打皇帝的脸。哪怕池广言语有失, 也应当告知皇帝才是。”
“清风知错。”许清风道。
太后似乎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淡笑着:“起来吧, 这件事情哀家会好好让鲁国公回去教训池广的。此事就此作罢, 你二人回去吧。”
许清风和许清如面面相觑, 一同退了出去。
许氏兄妹退出去后,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才放了鲁国公进来。鲁国公个子矮小走进来有些吃力,刚跪下就劈头盖脸被太后一顿责骂:“哀家明明告诉过你,让你们别招摇过市,哀家的话你当成耳旁风是不是?帝不是哀家的亲儿子,他一直提防着哀家,如今倒是好了,你们还往他的面上冲是不是?生怕皇帝不会一锅端了咱们家?”
鲁国公支支吾吾道:“侄儿……侄儿怎知广儿如此顽劣,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撺掇了。广儿被大理寺卿一顿毒打,如今还躺着起不来呢……太后您得为广儿做主啊,广儿……广儿他……”
太后冷哼呵斥道:“他就活该挨这顿打!身为言官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没数吗?这样的闲话都敢当真,都是你这个当爹的惯着。”
鲁国公老脸憋得通红,一时间也不能反驳什么,便唯唯诺诺道:“广儿是冲动了些……可大理寺卿怎的能殴打言官?太不像话了……”
太后冷眼瞧着道:“哀家倒是觉得,打得好打得对。他本就因为科考一事成了整个皇城的笑话,如今更是坐实了你鲁国公生了个傻子,多好啊,我们池家后继是个傻子皇帝也不用担心外戚专权了。”
鲁国公低着头也不知道太后此言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他们……还逼着广儿签了欠条……”鲁国公最关心的还是钱的问题,好容易靠着太后这些年衣食无忧,若是就这么赔了,鲁国公怕是要寝不安眠。
太后瞥了一眼鲁国公警醒着道:“你最好记住,有哀家一日你鲁国公才算是国公,若是没了哀家,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是想留着这些钱给你日后送葬,还是赔了这些钱造福你的子孙,你自个儿看着办。”
“可是……五千两黄金……这这这……”鲁国公还是心疼钱,这么多钱,岂不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