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在医院见过她。”
“那次啊?”齐拓想到她失魂落魄走在医院大厅,被人撞到还半天回不过来神的样子,“很糟糕。”
他走过去扶起她,商渔看着他硬是愣了很久,失神无助,最后有些慌得跑走了。
齐拓不放心,打电话问厉斯远。
厉斯远的声音很沉,“我们吵架了。”
齐拓:“……”
那他便松了口气,想来身体没问题,都是感情问题。
厉斯远的声音很闷,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言语碰撞间都是冷意,“那天是妍妍忌日,前天小渔做了很多东西想和我一起去看她,我没有答应,她偷偷躲在房间哭,第二日便主动说不去了,让我自己去。”
“我就真的自己一个人去了。”
厉斯远的声音有哽意,“你打电话过来,我以为是因为这事她在闹冷战。”
他颤抖的手盖上脸,“她一个人来医院了,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竟然都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不让她去,明明刽子手是我。”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齐拓叹气,太晚了,他不信厉斯远看不明白。
哽咽的声音从压着的掌心下传来。
“小渔,我真的好想她。”
可是,他害怕见到商渔,他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爱意,甚至这个商渔让他觉得陌生,往日种种好像早已烟消云散,尘归尘土归土,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爱她的那个商渔。
厉斯远浑身颤抖,胸口好像往外渗血般疼,头昏脑胀,体温飙高,蜷缩在床上扑向虚空,寻不到他想要的温度。
齐拓再没了打趣的笑,咬着下颔看他。
“……斯远,别这样。”
“是我活该,是我活该,明明我们有这么多年,我却一再的推开她。”
厉斯远低低喃着,每一声都像握着挂满倒刺的刀捅向自己心口,痛彻心扉,难以转圜。
*
厉斯远和商渔之间裂开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结痂,脱皮。
商渔用高中整整三年的时光,跟在他的身后,让他无法摆脱,不舍割离,直到看清真相。
她跨越云城大半个城市,在每一个周末去找宁大上课的他。
撞见他和女生走在一起的次数不少,真正让厉斯远看到她哭的,还是她快高考前。
当时,厉斯远和许映樰刚从闭馆的图书馆出来。
行人拥挤,许映樰的书散落一地,厉斯远帮她捡完书,护着她从路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