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着她。”温舟勍说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走到猪猪的羊蹄边,那已经是一汪血水坑,冰冷刺骨,他手按上夹子,猪猪疼的控不住蹬腿,夹子锋利,并不好取下来。
商渔看的担心,“还是我……”
温舟勍迅速拖了快外套,裹住手后去取夹子,咬的死死的夹子随着他的动作,齿痕锋利的划过猪猪的脚,他猛地一蹬腿,温舟勍的掌心划出一道痕,雨水瞬间在他掌心冲出一片红水。
“温舟勍!”商渔瞳孔一缩,脸色发白。
“别动!”温舟勍目光牢牢盯着夹子,手上小心翼翼动作,锋利的下颔崩成一条线,侧脸冷峻严肃。
商渔抿唇,心里多担忧,按着猪猪就有多配合,只怕自己这边失误伤到他。
雨越下越大,两人浑身里外尽已湿透,锐利寒冷冻得人发颤,两人谁也没敢哆嗦,默契配合着。
温舟勍平日里吊儿郎当,流氓痞子般,绷起脸做起事来净是利落干净。
那是商渔感到一丝陌生又觉得安心的温舟勍。
他动作很快,顺利取下夹子后,两人小心抬着猪猪将他横放在了马背上。
商渔立即上前看了他的手心,血珠外溢,眼眶跟着就红了。
温舟勍刚要抚慰,她低头就舔了过去。
“脏!”
火舌烫了心口一般,温舟勍手往后躲,后脊背跟着触了电的发麻,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筋都在为她颤。
腥咸入舌尖,带着温热,是他的血。
商渔抬头看了他一眼,镰刀划下自己袖子上还算干净的一片包住他的手。
“走!”她急切道。
利风冷雨,严寒隆冬,起了雾的森林,一头马驮着一头羊,像在上演一出荒唐喜剧。
旁边,男人紧紧拉着身边的女孩,两人搀扶着离开身后那狼藉一片的血水、杂草、泥土。
回到小木屋,两人飞快换了衣服,以往还会避开,这次进了屋两人就开始脱衣服,谁也没迟疑半秒,否则下一秒他们可能就能冻僵了,赤|条条脱了两摞湿衣服,一个拿毛巾擦身子,一个潦草的拿了个衣服擦了后就迅速换了衣服,屋外呼啸狂风,房间安静,只有墙角小火堆噼里啪啦的木柴声和擦身子穿衣服的声音。
随后,两人包扎了猪猪,喂大黑食物,馕就着炉上一直小火煨着的热奶,两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旁边温舟勍大口吞咽,吃饭动作比当地农户还快,哪还有当初刚来时的嫌弃。
锅和盆子都没收拾,两人累倒在一张床上,半句话的力气也没有,头埋一处,直接晕进了梦乡。
后半夜,外面的呼啸野风渐低,墙角的小火也熄成一小堆黑色木炭。
屋外寒风冷厉,屋内暖意融融。
睡了一觉的两个人醒过来,屋内已经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