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澄探了探她的脉搏,果真是死了。
“房兄,这是?”张敏知凑过去,“小孩?难不成这就是封钰的女儿?”
房澄沉重地点了点头。
张敏知沉默一阵:“你要带我们看的就是这个?”
房澄:“她刚刚还是活的。”
张敏知:“但现在她已经死了!”
房澄不说话,陈星盐的死打断了他一切计划。
张敏之站起来冷笑道:“一个死人,能有多大作用。”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他听说房澄得到了能制衡封钰的人质,这才匆匆赶了过来,现在人质已死,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今天是他来求房澄,等明天或许就是房澄来求他。
房、张、付三家从来都是利益上的伙伴。
张敏知要走,付新诀拦住他。
付新诀看着那个小小的尸体,意味深长道:“死人的用处,可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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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钰照例在旅馆休息,三天前陈星盐出去就再没回来,他留在旅馆等她。
没等到陈星盐,等到一个小袋子。
他打开袋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里面是一小节断指。
封钰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头捏起那根断指,对着窗棂透过来的阳光细看。
是陈星盐的手指。
他把那短短的一节手指放在桌面上,怔愣地盯了好一会,有点反应不过来。
下意识捏了捏还放在手心里的布袋,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拿出来,纸条上写着让他明日正午把鲛人珠放在天桥上,届时会告知他怎么找回陈星盐。
封钰看着那节断指,看着那张纸条,是真的糊涂了。
陈星盐比他强得多,如果不是自愿怎么可能被他们逮住还砍掉手指——但既然是自愿的,那又是为什么?
封钰轻轻触碰冰凉发硬的断指,从头开始捋来龙去脉。
陈星盐要求他成为一个人,人是有感情有身份的,而在这这个地方,他的身份就是陈星盐的爹。
他是爹,他是人。
封钰想通一些,把手指重新装回袋子里,而后开始酝酿。
按理来说,一个看见女儿断指的爹,应该愤怒,悲伤、痛心,但他现在完全没有这类情绪,甚至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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