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水和赵阿三愣了下,倒不是舍不得,是没想到,她有这身手,还能缺钱花?纳闷归纳闷,能用钱换回自己这条命,那绝对是值的,两人赶紧把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有钞票也有大洋。
“都在这儿了。”赵阿全往前推了推,发现善水盯着他手腕上的金表看,心疼得抽了抽,摘下金表和钱放在一块。
王金水没有金表,倒是有一根金项链,连忙跟着摘下来。
善水盯着赵阿全的黑色风衣看了几眼:“把衣服脱了。”
赵阿全僵住,若不是对自己的脸有充分的认知,差一点就要想到劫财劫色上。
善水不耐烦地催促:“脱!”
赵阿全打了个冷战,不敢犹豫,战战兢兢脱下湿漉漉的风衣。
善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可以滚了。”
王金水和赵阿全互相搀扶着,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回头见善水站在原地,神色平静,两人迅速扭头往前跑,就怕晚了一步被她背后放冷枪。直到拐进巷子里,方觉得死里逃生,终于敢大口吐气。
善水没这闲心思,她又不是嗜杀成性的魔头,不至于动不动就杀人。何况初来乍到,得低调过,所以她只是废了这两人各一只右手。若今日被他们遇上的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谁知道结果会何等不堪。
捡起宽大的黑色风衣,善水颇有些嫌弃得披上,没办法,她身上这件裙子太过贴身,遮一遮为好,也方便了装东西。捡起被遗落在角落里的黑色雨伞,善水打着伞继续往前走,片刻后停在灯火通明的和平饭店前。
迎宾的门童打量善水,这么大的雨,过来的客人难免狼狈,这一位尤其,整个人都湿透了还往下滴着雨水,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只是明明该是狼狈的,这位女宾却气定神闲的很,彷佛在雨中漫步了一回。
门童的视线在善水的衣服上绕了一圈,那件男式风衣是如今沪上最时髦的美利坚货,下面露出的那一截旗袍和脚上穿的羊皮小皮鞋都是高档货,门童默默在心里盖上戳——是个有钱的,于是殷勤迎上去接伞:“女士,里边请。”
善水略略一颔首,过了旋转门,进入亮若白昼的大厅,灯火辉煌,暗香涌动,与外面判若两个世界。
善水继承了许望舒的部分记忆,而许望舒家境富裕,是以善水顺利地办理好入住手续。年轻秀丽的服务生送善水进电梯,按下楼层,笑着道:“客人是否需要洗衣?”
善水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纸钞递过去:“再帮我买一身轻便的裤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