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书听得一头雾水。
“身为人夫,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枉自为人。”陆霆牢牢将陈锦书护在怀中,“何况此事,我夫人何其无辜。”
贺嬷嬷心道,她算哪门子无辜,若不是她先乱了纲常伦理,大概也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定远侯莫不是想抗旨?”贺嬷嬷沉了脸。。
陈锦书吓得呼吸一窒,远哥儿为剑拔弩张的气势所摄,哇得一声哭出来,抱着陈锦书的大腿朝陆霆哭:“爹爹,爹爹!”
陆霆神情坚定,直视贺嬷嬷:“想动我夫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贺嬷嬷冷笑三声,当真是无可救药,先是为了这个女人不顾儿女,如今都敢抗旨不遵,也不知道陈氏这个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这女人是绝对不能留着魅惑新帝。先礼后兵,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来人,送定远侯夫人上路。”
贺嬷嬷身后的军士听令就要动手,陆霆虽然执掌了禁军,然上任时日尚短,还未来得及建立威望。
陈锦书面无人色,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纵有错,何至于姚太后如此大动干戈要杀她。
陆霆漆黑的双眼闪着凌厉光芒,似要撕碎眼前一切胆敢伤害陈锦书的人。细看却又能窥探到其中的恐惧——他怕自己护不住陈锦书。陆霆从未如此无力和愤恨过,明明是新帝无德觊觎臣妻,姚太后不说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却要杀锦书平息流言蜚语。就因为他们是帝后,他们就能为所欲为,而自己只能引颈待戮吗?他不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太监带着一大队禁军赶到:“且慢!”
陆霆眼神变了又变,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赵公公!”贺嬷嬷厉色,“你想做什么?老奴可是奉太后娘娘口谕行事。”
赵太监赔着笑脸儿:“老姐姐,咱家奉的是陛下口谕,陛下说了,要是陆夫人少了半根汗毛就活剐了咱家,咱家这也不是没办法嘛,还请老姐姐可怜可怜咱家,就别为难咱家了。”
贺嬷嬷脸色发黑:“陛下莫不是连太后娘娘的话都不听了。”
赵太监但笑不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赵太监的人更多,且贺嬷嬷顾忌新帝体面,并不想闹开,徒留笑柄,遂只能偃旗息鼓,带着人恨恨离去。
赵太监笑眯眯地送人。
陈锦书如释重负地松出一口气,这是没事了……吧?她不确定地拉了拉陆霆的衣袖,却发现陆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不禁低低唤了一声:“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