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好似是宫里来人了。”
女官恐她着急,安抚道:“宫中赏赐多,或是陛下与娘娘又赏了些奇珍。”
不想她话音刚落,刘峤便阔步进来,面色森严,又挥手叫屋中其余人都先出去,冯采月看他如此,也顾不得什么羞怯了,起身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宫中来人,母妃忽生恶疾,我要进宫一趟。”
冯采月惊骇不已,傍晚拜见之时还见谢昭仪神采奕奕,而观刘峤神色,似乎情形十分不好,却已容不得她多想,刘峤正换下一身吉服,她赶紧取出一身燕居服来替他穿上,又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挽起,“妾随殿下一并入宫。”
刘峤深看她一眼,便也点头应下,牵着她匆匆出了门。
宴上宾客皆知情形不好了,看到梁王夫妇离府之后也都二三散去。
刘呈出了梁王府,看见二人的马车才刚刚离开,与身边随行的楚晔与陆十一对视一眼,便轻叹一声,“二哥这婚成得真是一波三折,回宫吧!叫车夫快些,赶上二哥他们。”
说罢便登上马车,又邀他二人共乘,楚晔与陆十一皆吃了些酒,都是要回东宫值守的,便也不再推拒。
虽入七月,尚未有秋信,马车两侧的帘幕都敞着,夜风正大,不一会儿便将三人身上的酒气吹散了去,刘呈看着前方的马车,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点了点,方笑道:“二哥太急了,赶这样快,也不怕惊了新妇!”
楚晔道:“谢娘娘有急,梁王急切也是应该的。”
刘呈便也似明悟了一般,叫车夫将车赶得更快些,却始终追不上梁王,便只是远远缀着。
谢倓看见在后方的车,提醒了一声,冯采月回望一眼,正欲开口,却感受到勒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濡了汗,她不由抚了抚刘峤,“殿下,娘娘会没事的。”
刘峤勉强对她一笑,然而并未叫马车缓一缓,全也不顾身后是太子仪驾。
终于来至宫门前,他们下车时,刘呈三人也到了。
“二哥,二嫂。”刘呈倚在车窗上,温和地唤了一声。
冯采月顿时感受到丈夫牵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一点,忽而被他松开,见他回身向太子行了礼,便也随着他一道施礼。
刘呈却摆摆手,“二哥与二嫂先进宫去吧,谢娘娘有急,不要耽搁了。”
刘峤便托了一声失礼,又急切地进了宫门。
冯采月这回没有被他牵住,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只得小跑起来,总算跟上了他,“殿下,发冠斜了。”